”
我的面色一分白似一分,脑中一幕幕回放着夜部人一个个倒在面前时的凄绝,耳边回荡着秦夜的话:公子让师父离开身边,就该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这一生,能为公子和师父而死,秦夜死而无憾了
“林伽蓝”子默对我的后悔痛苦视而不见,只冷冷地道,“你究竟是太过愚蠢,还是骨子里自私的彻底?你竟从未想过,你这般好心做成的坏事,让人无从责备,无力漫骂,甚至比那蓄意而谋的恶意,更让人痛恨吗?”
我猛地捂住脸滚烫的泪珠从指缝间一滴滴渗出,又滴落在这被黄沙掩盖的地上,消失无踪。对不起!对不起,亦寒!对不起,秦夜!对不起,夜部的每一个人!我浑身瘫软,若非亦寒扶着我,我早已跪倒在地上。
前方围住我的火翎杀手聚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但面对亦寒却仍是万分警戒,半点不敢松懈。
子默浮在空中四处看去,似是自说自话般叹息:“四面,不!三面的路都被封死了。只是那个死路,封与不封又有什么区别呢?”
亦寒仍是那淡淡冷冷的表情,护着我,迎着前方排山倒海而来的杀气。我定了定神,擦去脸上泪珠,心中只觉,我做了如此大的错事,此刻既是要死了,也不能如此窝囊辱了临宇的名号。更何况,亦寒仍在战斗,我如何能逃避放弃?
子默四处而散的目光忽然一滞,脸上露出了深思凝重的神色,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竟是匹双峰骆驼,上面挂着些行礼,恐怕是普华街中某个行商的。
子默忽地回过头来,看看亦寒,最后目光落到我身上,冷冷道:“你想生想死?或者,我该问你,你想风亦寒生或死?”
我呆呆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子默,你在说什么?我自然希望他生。’
子默嗤笑了一声,连望都懒得望我一眼,仍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只觉浑身忽地一冷,竟打了个抖,想说是,可是却有种诡异的恐惧在心底滋长。我的确是自私的,无论亦寒为我做到什么地步,我仍是不肯为了他的生,而承诺付出任何代价。
子默脸上的笑容更冷,指着那骆驼道:“你怎么考虑都无所谓。我只告诉你如今唯一的逃生之路。让风亦寒抢了那骆驼,逃入塔拉干沙漠。”
‘什么?!’我惊骇地看着他,‘你说沙漠?’
“没错。”子默棕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我,那冷漠那怨责终于褪去了几分,夹杂了丝丝的无奈,“穿越被称为‘魔鬼之洲’的塔拉干沙漠,抵达湘西西部边境,与金耀队汇合。否则,别无他法。”
沙漠茫茫无际的黄沙,骄阳烈日,无始无终的道路,干渴恐惧的滋长在现代的电视中我并非没有看到过。即便是精良的装备,大队的人马,最终又能有多少幸存者?我我能忍受这些吗?我能活着走出那片沙漠吗?死了,我能回到现代,除了宇飞,无牵无挂。活着,我却要受那烈日黄沙之苦,便是此刻,我都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沙漠中孤独恐惧的模样。
我侧过脸,看着亦寒俊挺冷漠的侧脸,他的眼中连一丝怨责,一分慌乱也没有,只坚定地护在我面前。那一缕银丝,与当初不同,从几个时辰前就未褪去过,仿佛预示着从此以后,他可能就要以二十岁的少年之龄,顶着三十岁的沧桑了。
那抹耀眼的银白终于刺痛了我的心。我默默地点头,按照子默的指示,拽过他的手,在他身体的掩护下,于他掌心写下几个字:抢骆驼,进沙漠。
他猛地回头,一脸惊异地看着我,漆黑的眼眸波光闪烁,似在一遍遍询问,是否当真决定如此。我胸口一酸,几乎又要落泪,忙点了点头。
此后的几分钟,当真只能用瞬息万变来形容。面对梅娘他们的进攻,亦寒完全反其道而行,竟是背着我闯入最强大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