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黑暗中凝聚着爆的力不在沉默中爆便要在沉默中灭亡。
黑暗的军队空前地集结了骨龙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迷雾也稍微退去以示恫吓露出阵前腐朽的大地和密密麻麻的亡灵军队。他们企图用僵硬的眼神绞杀扭动的躯体声声呼唤饥肠辘辘的野兽让恐怖尽可能地散落在风里。
醒着的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武器刚刚醒来的冒着冷汗系紧腰带。骑士们把最后一口面包硬塞进面甲里咀嚼魔法师迈着沉重的步伐寻找适合自己的岗位。火枪手和炮手寻找着值得毁灭的目标没有马的士兵抓紧了盾牌保护自己的双腿。一股比火药味更浓的气氛弥漫开来鼓点响起人人都知道战斗迫在眉睫。
国王来了教皇也来了人们开始兴奋。哈马斯站在台阶上高举着宝剑。教皇在他的旁边拿着权杖。他们一起开口了那是一个一致的声音:
“死亡统一不了天下!纵使信仰在他们手中粉碎头颅碎裂直到太阳陨落死亡也统一不了天下!”
那话语使人们兴奋胜过任何魔法。黑暗的恐惧一扫而空火炮齐鸣投石车把最后的石料撒成雨零星乱的瞬间辉煌。人们疯狂地呐喊黑暗的军队打开了闸口生的人一心求死而死的人渴求生的血肉。
他们交锋再交锋只要能动就站起来。骑士用意志律动钢铁的臂膀骷髅把长枪刺进面甲。黑暗的牧师念着无人能懂的语言让僵尸从地上站起来绊马索捆倒了蜘蛛的八条长腿。吸血鬼捏碎了火枪手的喉咙死者的位置由狂叫着的活人来填补。
在疯狂中时间像一座奔跑的坟墓。谁在吹动血红的羽毛?何种荣耀色彩斑斓?
每一次黑暗的冲击都更加猛烈每一次都有无数的枯骨和英躯缠绕在一起倒下。在那潮水的激荡中个人的力量乃至国王或是圣骑士的贡献都变得微不足道了。房舍被无情地移平人们不再需要掩体战线无休止地拉长但是黑暗的洪流没有能够冲破人类的防线。他们在那圣城的台阶上拉锯让前线惊涛骇浪一般波动。
下一次的攻势就要开始了黑暗的一方已经重新整理好编队然而他们并没有立刻夺回阵地而是放开了阵线。人们握紧了武器戒备突然悠扬的笛声传来让他们呆若木鸡。
天空中出现被蝙蝠和猫头鹰围绕的恶魔他手持短笛吹奏出靡靡之音听到的人目眩神迷呆呆地站在那里。食尸鬼流着口水和骷髅们一起往前冲在那笛音前人们已经没有抵抗之力。
“是路西笛!醒醒!快点儿啊”被光明保护的神官们焦急地推着被迷惑的人们几乎要急疯了而那些人面带笑容闭着眼睛仿佛陶醉在母亲的摇篮里。黑暗的洪流就要淹没这里最前沿的步兵犹在好梦中。他们任凭头颅飞上高空只管拎着盾牌晃晃悠悠倒下来。
突然有人醒悟了捡起火枪来大叫:“放枪我们放枪干扰他的笛声!”神官们七手八脚捡起火枪乱放圣光凝聚在枪声中扩散在空气里希望能够打乱笛声对人的影响。圣女学院的女祭祀们气喘吁吁跑来连气都没有理顺就开始唱歌。
路西笛陶醉在自己的笛声中每次他的笛声结束战斗也将接近尾声。那是他的胜利从来都是只有一次例外还有这次。
“什么声音?”路西笛吹了一个大走调他想努力集中精力但是做不到。如果说万年前那次失败要归咎于圣女蓝铃的歌声那么这次失败就要归咎于女祭祀拼命合唱的力量。圣女蓝铃的歌声是无与伦比的让人陶醉就连他的笛声也不敌的陶醉。女祭祀们的合唱是让人抓狂的呼哧带喘连恶魔也要投降的呼哧带喘。
紧张和恐惧让小姑娘们的声音完全走了调如果是一个人走调也就算了上百个人都在走调和都和不到一起却仍然饱含着神圣。路西笛实在无法忽略她们的噪音那声音远比枪声和喊杀声有穿透力。再次吹出了大走调后路西笛气得停止了吹奏看到前线并不像他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