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贵之间有一处地名牛蛮峒虽是僻处山中苗猓杂居的峒墟因离官道驿站较近时有大批采药汉客郎中茶商等人来往人情并不十分野犷汉人习气染得甚重少数苗人尚略坛汉语。
这一日因正逢上赶墟的日子附近三数百里内各色苗蛮猓猓都来集会。
这些苗人有的耳鼻各戴银环纹身漆面有的蓬如茅乱上尚满插山花。
尚有的上身赤露腰围桶裙十有都佩刀挂矢手持长矛。
所带之货物不外兽皮金砂肉桂药材之类多半用篾篓或是竹木做成架兜。
这些架兜多是顶在头上也有背在背后绝少是用肩挑的。
他们都是下山寻找曾与他们交易过的汉客苗人性情率直以物易物几句话便即成交。
事完后汉人多半饷以酒肉或是布匹这般苗人吃罢自去寻找姥家歇息再不寻个丰草地儿仰天一躺望着碧空白云口中哼着自编的情歌。
待入夜月明星稀杀牛痛饮之后男男女女自捉对儿在明月之下连唱带跳尽情欢乐这两三夜是他们狂欢之夜。
苗人都爱文采穿得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看去却也热闹火炽。
而这云贵山中苗蛮种族不胜其多方殊俗易各不相同而这本“铁”着既非专谈苗族事物故笔者暂不多提容后另撰新着再详为介绍。
且说这日暮晚时分这牛蛮峒小地方远远驿道之上驰来了一匹全身黑毛四蹄如云的小驴这小驴之上端坐着一位挺俊俗的少年公子。
这位少年人一任这小黑驴前行着自己也不管只是低凑口吹着手中那管纯白的象牙短笛笛声清澈声调幽婉动人。
因此这附近住民都不由走出远远眺望着这古道伤怀的旅客。
渐渐走近了始见这少年一身青衣头戴一顶紫缎垂翎儒帽中镶了一块水翠碧光四射越显得这公子好一付仪表。
他吹弄着这枝牙笛行进了牛蛮峒见汉苗云集将这小镇挤得乱烘烘的。
此时正是市易开始争叫呼笑成了一团他把这枝象牙短笛向腰上一别翻身下了小驴牵行了一段路见一露店在斜阳下背山敞着。
无数食客正在此出彼进生意十分兴隆他牵着这头小黑驴方一行近就有小子由内走出高叫道:“这位客人请里边坐我们有‘毛苔’上好美食:“客人吃点再走吧!”
叶砚霜此时本感腹饥闰言点头道:“好吧!不过你要好好招呼着我这匹小驴我吃饱了还要上路呢!”
这小二答应着方伸手一接过这匹小驴不由一怔看了砚霜一眼道:“相公这匹小驴可是纪大爷的小黑子”
叶砚霜不由一惊遂即点了点头道:“不错!纪商是我老哥哥我们是好朋友这匹小驴就是他送我的伙计你真是好眼力!”
这店小二一听马上恭敬十分的接过了这头小驴一面弯腰道:“相公既是纪大爷的好朋友那还有什么话说快请进吧!”说着先把小黑驴捆在一边张罗着砚霜入内一面笑道:“相公这就是去找那二位老人家吧?”
叶砚霜不由点了点头道:“不错!伙计!你可知道这二位老人住在何处离此尚有多远呢?”
那伙计一面让砚霜落坐一面道:“不远不远!这二位老人家就在这牛蛮峒下去三十里有一处叫后树郡又称黄沙谷到那里一打听没有人不知道这二位老人家的大名的”
叶砚霜闻言连连点头当时开怀肠饮那么性烈的毛苔酒砚霜竟饮了整整一瓶半。
直吃得醉熏熏的酒气逼人他此时脑中充满了仇之一字被这酒气一熏勇气百倍。
原来他是不大饮酒的而所以如此只是借酒增加了他的勇气他再度跨上了那头小黑子。
这小驴竟不待领路自己一径撤开回蹄向前飞驰而去叶砚霜虽勒了两下奈何那小驴竟是只顾飞驰毫不停蹄。
突然他想到这小驴既是那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