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气氛紧张,陈权算见识什么叫咄咄逼人,什么叫军方的强硬了,自己与之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高坐在上的哲宗帝紧咬着嘴唇,血色已变乌,藏在长袖里的双手已被手中的指甲掐出了血印。他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屈从?
这时,李阁老及时站出来,进谏:“陛下!据查朴大人对前年遭受水灾灾民的救济不力负有直接责任,臣下建议让朴大人削官为民!”他明面好像是落井下石,附和了许奂的意见,实际是巧妙地化解了哲宗帝被逼迫的窘境。
哲宗帝会意,立刻痛心地同意:“传旨!朴中秀救灾不力削官为民,不再录用!”他没有把朴中秀一棒子打死,仅说不再录用,没说永不录用,算是给他留了一条后路。
许奂躬身道:“多谢陛下!”朴中秀接着被宫廷侍卫死狗般地拖了下去。
此事虽已告一段落,但双方的气氛并没有缓和,就连亲中的李阁老也怒恨地盯着许奂与陈权两人。
许奂歉意道:“请恕在下鲁莽,允我先行告退!”他知趣得很。
陈权也知此时不宜与对方交谈,他跟着躬身:“陛下!我外交代表团明天等候与贵方的谈判!可不要让我们再苦等了哦!”说罢,告罪一声,便转身离去。
大殿上,静可闻针落,许奂的表演对朝鲜人来说,无疑如当头棒喝,他们终于清醒:没有实力,就不要大声说话。
第二天,中朝双方举行会谈,此事哲宗帝不敢再交给朝中的少壮派去办理,他让李阁老领衔主谈判手。
这回陈权倒对李阁老尊敬有加,一是他知道李阁老对中国有好感,二是他对李阁老昨天的机智颇为欣赏钦佩。
“李阁老!请上坐!”陈权恭敬道。
“陈部长请上坐!”这才是谦谦君子的中国人模样嘛,李阁老暗点头,昨日之气消减许多。
“李阁老!我对昨天之事,表示道歉!”陈权歉意道,接着又辩解:“许奂司令也不是故意的,朴中秀大人咎由自取,他做的许多事情都令许奂司令非常生气,他还对我人民军故意刁难,有几天,我人民军战士只能吃霉变了的干粮,这令出生入死的战士们怎么想?许奂司令怎么想?”陈权既是道歉,也是责怪对方的不是。
李阁老暗忖:“昨天哪里只是朴中秀的事?而是你们根本对我朝鲜王朝不敬!”这话,他不敢再说出来,他也道歉:“是我们没有做好,让人民军战士受苦了!今后保证不再让人民军战士吃霉质的东西。”
“多谢李阁老!我们言归正传吧!”陈权抱拳道。
“好!贵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李阁老也是一个直肠子。
陈权满脸笑意,朝鲜一直是中国的属国,他没有必要板着一副讨债鬼的面孔,他靠在椅上,随意道:“为了保证朝鲜半岛的永久安全,我们想在朝鲜驻军!”
“什么?这恐不妥吧!”刚入主题李阁老便被惊吓得离座。
陈权好意关心:“李阁老要小心哦!”
“你别管我的事!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这样?”李阁老大为生气,难道真应验了朴中秀大人的话,中国人居心叵测?
陈权以退为进:“当然,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也不会强求!但下次,如日本人再进攻你们,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你们了,我们南边与北边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啊!”
这不是裸的威胁吗?李阁老岂有不知?他强忍下来,问:“你们怎么驻军法?”
陈权正正神,郑重道:“我们希望在三个地方驻军,一个地方在汉城周边,一个地方在釜山港,一个地方在济州岛。”
驻军釜山港与济州岛,还可理解为防范日本人,那里皆近离日本国,而驻军汉城周边,那是为了什么?李阁老霍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