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坛酒喝到快一半的时候,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沈醉的酒量他是早就知道的,自知他的本事,早已是佩服过了。但他眼见乔峰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也是好生钦佩。但尽管他二人海量,却也是比不得自己这样的喝法的,不由寻思道:“如此比拼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沈兄与这汉子虽是海量,但饮酒太过量了,也未免有伤身体!”因此将手中的这一碗酒喝尽,便道:“沈兄,这位仁兄,咱们三个每人都已喝了四十五碗了吧?”
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沈醉也喝干了一碗酒,心道:“却是比书中每人多喝了五碗!”
段誉笑道:“咱们三人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他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沈醉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来,又看了看桌各人面前还有一碗酒没喝,便道:“咱们把这一碗喝了便走吧!”说罢,便举碗而饮。
乔峰道声“好!”端起酒碗来便仰头而尽,段誉也只有再陪一碗。
这一碗酒干尽,三人便相携下楼。下得楼来,乔峰却是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沈醉知他心中还是有意要比拼脚力,便功聚双腿,快步跟上。段誉也提了一口气,和两人并肩而行,他此时内力充沛之极,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乔峰向两人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斗了一回酒,这便再比比脚力吧!”当即发足疾行。
段誉奔出几步,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步子。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却抢了前去,当即心中一动,施展“凌波微步”而行,紧追在乔峰身后。
但看沈醉时,却见他也跟着一个踉跄,但他这一个踉跄过去,却紧接着又是一个踉跄,身子东倒西歪,七拐八扭的,便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但他虽这般东一步,西一步,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地,却也是一点儿不慢,紧跟在两人的身后。他当初起意要到无锡与乔峰结拜时,便有想到比拼脚力这一程。他虽也有“凌波微步”在身,但却是不愿跟段誉在这个时候用同样的轻功身法。所以一路上便极力琢磨着,期望能研究出一门别样的轻功身法来。后来在成都那晚用出醉拳时,在他后来又想这一问题时便把脑筋打到了醉拳的上面。经过多次的摸索与试验之后,他以醉拳的身形步法再结合以凌波微步,便发展出了一门新的轻功步法来,他为这步法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醉梦逍遥步”。此时他便是施展醉梦逍遥步,与乔峰c段誉二人比拼脚力。
但此时三人中,却是要以他的内力为最低,所以此时便也是他赶的辛苦一些,好在他已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循环不息。量虽比乔峰与段誉两人来得少,但因内力生生不息,衔接紧密灵活,不需不时换气,一倍的内力却是可当三倍来用,所以一时之间也不虞落下。
乔峰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沈醉与段誉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身后两人便即追了上来。乔峰斜眼相睨,见段誉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再看沈醉,却见他摇摇晃晃,犹如喝醉了酒一般,他初时还担心。但旋即想到沈醉在松鹤楼上显示出来的酒力,是绝计不会就这么醉了的。再细看之时,便发现了他虽是摇摇晃晃,犹如喝醉了酒一般,但脚下步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