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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一开始也知道了,那不过是他一时失意,加上醉酒乱性罢了。

    她爸在京城那边给他家当了十多年的司机,她见他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大多时候,他都是在西山指挥所那边工作,鲜少回来。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喝了两口酒就认错了人,将她当做了他那已经出国的前女友。

    眼睛终于能看见了,张小檀转而把那毛巾捏在了手心里,湿漉漉的,好像结了一层细汗,不过抿着唇没有开口。

    周居翰似乎觉察到了她的抵触,解释说:“你成绩那么好,不考研可惜了。只有本科学历的话,以后想进研究院是很困难的。”

    张小檀默了很久,到底还是说了:“没钱。你养我吗?”

    这句话满满的都是挑衅,从见面到现在,她一直表现地很平和,现在才抬起头,出言怼他。

    周居翰敛了声音,开始细细地打量她。他不笑的时候,表情就显得严肃。张小檀一直都有点怕他,只撑了两秒就避开了视线,咬着唇,徒劳地撑着场子。

    “别咬着。”他伸手过来捏了她的下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只有底气不足又死要面子的小姑娘,才喜欢咬嘴唇。”

    她冷着脸挣开了他的钳制。

    周居翰并没有和她计较:“别任性。”

    张小檀最抵触他这种成足在胸的语气,他越是心平气和,越是显得她心虚气短,无理取闹。

    以前在大院里也是这样,他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

    不,不止是她,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在眼里。

    她父亲老张是扬州人,九几年时,他们一家四口举家搬迁了过去,原本在空司大院西大门那儿的一个修车厂里干活,后来那地方扩建了,原有的几间平房仓库都拆了,又恰逢他老伴儿中风住了院,生活很苦。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实在是没法儿了,决定一块儿回到老家种田去。

    周居翰的父亲周茂霆是从参谋做起的,年轻时就是有名的知识分子。

    他有个老战友在空一所做研究,那段时间所里和北理联合组织了一个很重要的研讨会,为了赶进度,连日连夜地工作,不幸累倒了。

    病来如山倒,老学究平日就缺乏锻炼,这一病,哪里还得了?

    周茂霆听说了,几乎一个礼拜有四五天都往那边赶,每次都要从西大门那条道上过。有次他赶时间,车不小心陷进了一个坑洞里。

    周茂霆发动了几次都没打着火,只好跳下来检查那车轮胎。

    车倒没问题,只是熄了火,这轮胎却出了毛病,几块拇指大小的玻璃碎渣子躺在坑底,刚才他心急之下不停发动,轮胎滚动摩擦间,把这些碎渣子一股脑儿扎进了车胎里。

    周茂霆又急又烦,拉了个过路的人就问这附近有没有修车的。被拉的这人好巧不巧,就是老张,听了,就说,首长您要是信得过我,我现在就给您去拿工具吧。

    周茂霆赶时间,也不管他技术怎么样,就应了。

    老张修了好几年的车,换个轮胎算什么?还给他换上了德国进口的特质奔驰胎。周茂霆低头看了看,踢了踢站起来,说,行啊。多少?

    老张摇摇头,说算了。

    周茂霆一听就板起脸了,说这怎么行,他们一家三代都没这规矩。

    老张知道他误会了,苦笑着说明了来龙去脉。这人都要走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本来他就没打算要带走的,现在能帮到别人,也算留点儿念想了。

    周茂霆心里就不是滋味儿,隔日就去总医院那儿把医药费给垫了。老张带着俩儿子一闺女过来,鼻涕眼泪不要钱地掉,就差给他跪下了。

    周茂霆是个读书人,脸皮没那么厚,也不像老一辈枪火里来去的那些兵痞,当下就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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