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秦余也没想出个究竟。
兴许是因为压根不想跟她履行婚约吧,可这婚约的事,照说江柏楼还没跟聂荣提起过呢,且这么多年来,他们两家也几乎断了联系,话说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门荒唐的娃娃亲啊,他家又是那样如日中天的势头,怕是只要江家的人不上门提,他家宁死也不会说到这茬,那么,他又怎么能知道江柏楼这算盘已经打到他家,甚至是先于江柏楼的动作做出回应呢。再者,即便他不想与江意结婚,那他大可以另作他娶,江柏楼虽然想卖女求荣,但面子也是要的,自然不会上他聂家恶意纠缠。或者直接当这婚约不存在,压根不予理会,正犹如他们家这些年所为,他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当场大声喧哗,将这婚事捅得人尽皆知。所以,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怕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江柏楼听完江意的这番描述,心里也犯了嘀咕,他低头沉吟片刻,刚才对江意的一腔怒意也去了一半,他虽然虚荣,但并不愚笨,于是抬头问道:“你是说他聂盛想故意抹黑咱们江家?”
苏微如也是如此想,但没敢说出来。这晌听江柏楼与她意见一致,终于有些欣慰,想来他心里还是明白事理的。
江意点点头,回道:“父亲与那聂勋爵说到我们婚事了吗?”
江柏楼一怔,有些语塞,他还没同聂荣说上话呢,怎么可能提到婚约的事。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江意:“聂盛为何要抹黑咱们家?”
江意抚了抚胸口,只觉这江柏楼终于上了道:“听他的话也知道,他是清楚咱们两家有婚约的,可是他却不想与咱家联姻,所以他当众抹黑我,想要让我出丑,然后众口铄金之下,也好顺势以我品行不端为由退了这婚。”
江柏楼转了转眼珠,觉得江意这么说似乎说得通,但他总感觉像是哪里不对,思虑良久,他又开口问道:“他们家不想与咱们联姻,直接说出来便是了,为何要这样诋毁我们,难道就因为咱家暂时的不如意,他便觉得能随便踩吗?”
江意虚弱地叹口气,感觉身体越来越不适,想着定是昨天那兴奋剂的药效过了,所以才这般难受。
苏微如见她大口呼吸,立即察觉出不妥,她马上起身坐到江意身前,将她身体放平径直靠在了小塌子上,然后又倒了杯水给她喝。
江意喝了点水之后,才慢慢说道:“他为何这么做,女儿猜测许是他家里某人将这婚约看得很重,他心里虽不愿,却又不敢忤逆,所以他这番话,大约是说给这个人听的,而咱们家正好无权无势,他并未放在眼里,他自觉是踩得的,是以,才寻了这么个好时机,便脱口而出,想来,他这念头许是在心里斟酌许久了的。”
闻言,江柏楼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江意说得确实在理,这个将婚约看得很重的人,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同父亲交好的老勋爵聂真。他少时见过这位老人,看样貌便觉倜傥坦率,真实为人,既然同父亲交好,定是性情也差不多的。所以,在参加宴会前,他才觉得不离十,这婚事应该是跑不了。可他这孙子聂盛倒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敢如此看轻他们江家,肆无忌惮地打压踩低,这等嘴脸,这样的女婿怕是不要也罢!
“他一个刚摘了尿布的臭小子,竟然敢仗着那点家世,往咱们家头上乱扣屎盆子,真当我们江家没人了吗?”江柏楼气得大发雷霆,连用词都不管不顾起来。
“想当初咱家显赫的时候,他聂家不过区区破落户,还不是父亲以礼相待,倾囊相助,才有他家今日光景,没想到区区几十年,这些人竟然变了一副嘴脸,背信弃义,以怨报德,真真让人恶心的很!”
这话其实夸大了他们江家的作用,也贬低了当时聂家的处境,不过人在气头上,总是有些胡言乱语的,江意也没在意。
她不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