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煤,学校领导研究让下午回家备课。
正当我夹着备课本走出房门时,于晶英早等在门口,满脸不高兴地说:“杨老师,油桶人家要过好几次啦!”
我没好气地说:“前几天我让孩子给你送去,孩子说不知道你家,十八号十九号我亲自给你送去,你家又锁着门?”
“下午你去吧!”于晶英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既没有愠怒,也没有怨恨,而是一种子暗示和期待。我听了她那“你去”的重音,心里又立刻敝开了两扇门。
下午我打算亲自送去,家里又偏偏来了客人,只得让老丫头给送去啦。等客人走后,我偷着问老丫头:“她家里都有谁?”“就一个女老师,我不认识,正备课呢!”
我又后悔,不如我去了。
三月一日,今天正式开课了,我提前几分钟到教导处签到。我去的时候,于晶英正在那儿签。今年是闰年,二月二十九日,于晶英把“到”签到三十日上。女主任说:“这个月是平月,没有三十!”
我说:“走在时间前面吗!”
于晶英改写后侧过脸来看着我用极其亲昵的口吻说:“我给你签啊!”
我说:“签吧!”
我们一块离开教导处一前一后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上午下班时,她在前面等着我:“送油桶你咋没去?”
“家来客人啦,要不我真去啦!”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她把脸转向一边,自言自语。
我莫名其妙,问她是什么意思,她只是对我莞尔一笑,走上叉路回家去了。
下午我从高加三嘴得知,于晶英丈夫出差五天,昨天刚刚回来,我才悟出于晶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真正含意。我肠子都悔青了。这么好的幽会时间错过了,罪过啊罪过!
八月二十一日,晌午,我正在外屋床上睡午觉,被说话声惊醒了:于晶英的声音!一听是她来了,我每一根神经都兴奋起来。立刻睁开惺忪的睡眼。于晶英正站在屋门口。因为下雨爱人没出去做小买卖,热情地往屋里让于晶英,于晶英看看表:“不啦,还有五分钟到点啦!”于晶英用热情的眼光看着我,“杨老师,你听说下午让回学校搞普查吗?柳老师告诉我的,说校长让你们回去!”
爱人接上话说。“回去?”
我说,“咱们得请示批卷总管!咱们自己能说走就走吗!”
“真的!”于晶英说,“家里有都是人,非攀着咱们,我是不回去!”
我穿好衣服和于晶英一前一后走出院门,并肩向中心校走去。路上,我们尽量靠得很近,简直被一块磁力巨大的吸铁石粘在一起了。我们的身子都被爱情的圣火点着了。我恨不能立刻把她抱走来,狠狠啃她几口——咱们多咱才能互相占有啊!快到中心校时,我说:“你不要牵牛花秧子吗?呆会回来我给你薅几棵大的?”
“我不喜欢花!”于晶英说:“房前有几棵新栽的小杨树,我想栽那下面,让它往上爬!”
走几步于晶英斜了我眼说:“你倒挺喜欢花的!”
我听出她话里有话,就一语双关地说:“我不但喜欢她花,我更喜欢美人儿!”
于晶英脸红了,说:“你爱人就是个大美人儿!”
“不,我爱人虽美,也没有你美”
“快走吧,迟到了!”于晶英神色不安地走到我前面,抢先进了办公室房门。
下午的工作是核分,填成绩单和录取单。于晶英的数学组三点来钟就完了,照理她早该回家了,由于我的恋情,她没有走,而是到我们组来了,帮她的好友迟老师核分填分。我让她把高加三递来的几个考号查查总分,正翻着。主考官来,说:“翻什么哪?”
“找几个考号的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