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我却头皮发麻,一阵阵寒气从脚底下直往上窜。我知道,我是在害怕一种气氛。
刚在殿堂里看壁画的时候,感觉到了当时的盛况和繁荣。现在再一次置身废墟,又实实在在地想起来,所有的繁荣和辉煌都已不再,所有的古格人全都不知去向。
站在古格城上,只觉得万物都变得那么遥远,只有碧蓝的天空伸手可触。而从脸上拂过的每丝风,我都能感觉到那里有着羊皮袄飞驰时撩起的膻腥,有的yīn凉,有的温馨。我知道此时在我的周围,正有无数古朴而又沉默的灵魂,他们或是和我并肩而行,或是朝我迎面而来。
我从城堡上跌跌撞撞往回走,又怕不小心惊动了身边的魂魄,一再将脚步放轻放慢。
“干尸洞”,也有人称它“万人坑”。那里面堆满尸骨。干尸洞就在一片悬崖下面,而我就站在着悬崖的边缘。
从陡峭的土路往下看,是一条狭长的谷,谷底流淌着从雪山上融化下来的水。那些水,曾孕育过十万古格民众。
走在悬崖上,随时都能看到变黑的箭镞,和腐烂的布片。我拾起一个箭镞,它躺在我的手心里,像一个化石。它无法向世人说清楚,当时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然而,它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见证。
它贴着我的手心,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我不知道,它曾经钻透过哪一位战士的肩钾,啄开过谁的胸膛?我只知道它一定曾经疯狂无情。当铠甲散落,灵魂被鹰带入天堂,而箭镞却永远留下。就这样年复一年,寂寞地躺在这片废墟之中。
干尸洞就在悬崖上,离地约两米多高。洞口尽容一个人进去。这个洞口也是被人挖出来的。如果不是有人在崖壁上写着字,还不知道那个洞口就是干尸洞的入口。因为在古格,这样的洞穴不计其数。
我还真的不敢靠近。稍微离得近了,便能闻到尸臭味,这气味让我又害怕又恶心。
森森白骨间,都是铠甲的残片和暗红的箭镞,它们和人的某些筋骨,粘连在一起。成了一滩滩分辨不清的粘合物,像是角化了的血液。有些骨头附着已经干枯的皮ròu。这就是一种没有完全脱水干化的干尸。
找不到头颅,一个都没有。所有的古格人,都被疯狂的入侵者砍去了头颅,一个不剩。一场腥风血雨就在眼前:飞矢撕裂的哀鸣,一群群箭镞穿过古格人带血的战袍,刺入他们黝黑宽厚的胸膛。成千上万被割去头颅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抽搐,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我心惊ròu跳地从洞口退了出来,靠在岩石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师父靠近我,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背脊,让我渐渐镇定下来。洪武和刘甑雄站在洞口,僵直的肃立于洞口,微微起伏的胸膛,泄漏了他们内心的颤动。
“我们开始吧”师父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飘渺而悠扬。
洪武和刘甑雄机械的将背包放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摊开在洞口,而后退到一边,警惕的看着洞内的声响。
师傅将西藏镇魔图挂于洞口,立刻洞内无风而呼啸不断,似乎有无数英魂要从洞中破洞而出,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突然一股气浪从洞内涌出,尸臭从洞内源源不绝的翻涌而出。
“小心!”师父低声呵斥,衣襟一甩,一股劲风从师父衣襟内卷起,将尸臭全息吹散。“这尸臭有dú,你们别靠近动洞口”
师父将一块西藏古毯铺在地上,自己呈冥想状坐在了古毯之上,左手呈莲花状朝天而立,右手拇指朝地。一时间耳边鼓声隆隆,似乎有数不清的战鼓围绕身边,摇旗呐喊。
师父缓缓睁开了双眼,吐纳数次后,从口中吐出一颗九眼天珠(天珠延),放到面前的金本巴瓶(转世瓶)中,突然金本巴瓶金光大胜,数道金光穿过西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