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到了没?”
贺天唯坐在白胶椅上看著黑衣男人,目光寒得让人不敢直视。
“抱歉,还c还没有。”
“出口就只得一个。那个人能跑得到哪里去!?”
贺天唯脱下西装外套,扯下领带狠狠丢在地上。
病床上卧著面色如床铺一样苍白的人儿,昏迷三小时的水婧琉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都是他的疏忽。刚才他已经命人重新查阅邀请名单上到底有甚麽他走漏眼的人──胆敢伤害他的妻子,就等同得罪他贺天唯。让他查明是谁做的事,贺天唯立誓这个人绝对不会好过。
可是,现在想这个又有甚麽用呢。
生命仪显示的心跳血压都是很正常的数字,可婧琉就是没有张开眼睛。医生说,详细的脑扫描要待病人清醒後才可进行,但她的脑袋没有表面伤痕,比较值得担心的是会不会有瘀血压住神经线。
失忆。这是最坏的情况。
贺天唯垂眸,看著婧琉紧闭的眼睛,微微泛紫的唇让他的心一拧──都是他的错。
颀长的身影立在病床侧,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婧琉冰冷的手。
相扣的无名指戴著同款的结婚钻戒,他闭上眼。
婧琉,快点醒来。我们还要到邮轮蜜月旅行。会一次过去奶最喜欢的国家,但奶要先醒来才可以去啊┅┅
手心中冰凉的手仿佛动了一下。
“婧琉?”
婧琉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她倏然张开眼睛,反射性地四处张望。她看见她的右手被一个男人的左手握住。
婧琉厌恶地皱起眉,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
“你是谁?”
贺天唯看进她的眼睛,找不著任何往日能从中看出的温柔跟恋慕。
失忆,这是最坏的情况。
“把医生叫进来,说病人醒来了。”
黑衣男马上走出病房,贺天唯按住想从病床站起来的婧琉。他脸上流泻出浓厚的哀伤,看得婧琉一整个人鸡皮疙瘩爬起来。
这个男人有一把及耳的短发,大概是拿发胶造型过吧;他有一张帅得很过火的脸,身上穿著白色的直纹一衫,头两颗钮子没有扣好,就这样露出颈下几寸小麦色的肌肤。是个好棒的男人啊。
可她想不起来他是谁。
她记得自己叫水婧琉,在一间广告公司里当秘书,二十四岁。
“你到底是谁?”
“我叫贺天唯。”低沈而柔和的嗓音,很好听呢。婧琉看著他有点勉强的笑容,仍是不自禁地失了神。
贺天唯叹了口气,她看到他的反应又回到一年前的状态了──要是她刚才附近有利器的话,估计她也会丢过来吧。
“这是医院?我怎麽进来的?我不记得我有冲出马路被车子撞到啊┅┅”婧琉很用力的回忆,却完全没有头绪。
他没有回应,只是举起了她的右手,也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并排放在一起。
她无名指上何时戴了苹钻戒的?她买不起啊,而且还跟他那苹这麽像?
“奶都想不起来了吗。”贺天唯已经乏力再解释,也不想跟她说自己跟她是夫妻的事,反正她也记不起。
失忆果然是最坏的情况。对她突然完全把他忘掉,贺天唯找不到任何可以直接处理的方式。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