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小草屋中,我和魑阎各自回想着整个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
草屋中前所未有的安静,我默不作声,并不是没有疑问,反而是有太多的疑问,竟不知从何处开口。
我每当想要开口问,刚把视线转向他,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作罢,就在我一来一往,欲言又止,见我时不时就看他一眼又快速转头的模样,魑阎终于忍无可忍,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的疤很可怕吗?刚刚你的伶牙俐齿,你的自信都到哪里去了,我们不是朋友的吗?”他突然说道,竟带着些寂寞的语气。
我愣了一下,愣是因为终于找到话题了,于是我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突破口
“不,一点都不可怕,只是它很特别,是怎么弄伤的呢?”这个问题我已经忍了好久,只不过怕他会生气,破坏了刚刚建立的友谊,才拼命的一忍再忍。
“这,是我父亲用他的刀划破的。”
“刀?什么刀居然会划出这种花纹,而且是父亲为什么?”我很惊异,但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没什么波澜。
“是——断情刀,父亲划到我的脸上就是希望我能一辈子记住,一辈子看到,断情绝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魑阎的脸色渐渐阴沉了起来。
断情刀我的心口仿佛有座大石压了上去,有些喘不过气来,“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
“冽炽。”他平静无波的眼睛静静看着我。
冽炽。原本和归隐庄,冷家庄都相交甚好,是一个颇有名气的江湖侠客,20多年前用了极卑鄙的手段,挑起了归隐庄的内战,使归隐庄内部叛乱,令归隐庄当年德高望重的庄主凌若然不得不以自刎才平息了这场内战,而凌修当年也是为此受重伤从此再也无法站立,冽炽却好似魔性大发似的,莫名地杀了不少江湖人士,使当年的江湖刮起了一阵血雨腥风,他也就因此事成为当时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卑鄙小人,杀人魔头。
但是却总有一种感觉在告诉我说,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冽炽,不,你父亲他现在”
“他已经过世了。”没有等我问完,魑阎就打断了说道,语气仍是没有感情的冰冷,但是却在那波澜不惊的双眸里有着汹涌的感情在波动。
我倒抽了一口气,能在自己儿子的脸上用断情刀划上,让自己儿子断情绝爱,不再相信任何人,究竟是怎样的恨,怎样的苦,怎样的怨,才下的了手?
“难道你真得相信人们所说的话?你真得相信你的父亲是一个大魔头?你真得相信你的父亲是一个出卖朋友的卑鄙小人吗?!”看到魑阎提到冽炽时那憎恨,厌恶,和很多说不清楚地复杂混合的感情时,我忍无可忍的出口说道。
魑阎猛地抬起头,竟然愣住了。
“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你的父亲可能是被冤枉的或者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吗?难道你不想仔细地重新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吗?难道”我顿了顿,“你不觉得,归隐庄当年发生的事情与现在鬼门发生的事情很像吗?”
魑阎的眼睛亮了起来,紧紧追随着我的每一个眼神。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放声狂笑起来,笑声结束后,是他幽深发亮的眼睛以及他还残留笑意的嘴角,“哼,有意思!依你之见该从何处查起呢?”
魑阎刚刚颓废蓦然的神情荡然无存,现在的他不仅恢复了以往的坚毅,倨傲,还带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执著与希望。
我长吁一口气,魑阎,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于是嘴角一翘,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架在胸前,上身微微前倾,“想必你已经有主意了吧?”
“不如我们一起开口,来揭晓我们下一个目的地你觉得如何?”
我轻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