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第一次进入栖凤居,大为感叹。人间富贵尊华,当真要数这帝王之家。
栖凤居里的每一件摆设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人间瑰宝;每一处的装饰布局都可以说独具匠心,巧夺天工。
九王爷玄凤端坐在书案前,正在看一份折子,他面前的奏折恐怕有数十本。
四夫人谢羽裳斜倚在软榻上,双眸流露出几许哀怨,看见红豆手中的青玉碗,不禁泪光闪闪:“王爷,贱妾可不可以不喝它。”
玄凤淡淡说道:“不可以。”
谢羽裳恍若一枝带雨梨花,苦苦哀求:“王爷,贱妾求你了。”
玄凤抬眸注视她一会,开口道:“谢铁,帮四夫人服药。”
红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禁不住万分同情谢羽裳,再一看那碗中的汤药,暗暗蹙眉,这到底什么鬼东西?黑黝黝让人一见生厌,为什么九王爷非要逼着四夫人喝下这东西?望了一眼谢羽裳,红豆心中忽地有了主意。
谢铁面无表情地走到红豆的面前,欲接过药碗,这时,红豆伪装失手,药碗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谢铁脸色大变,跪倒在地:“属下该死!”
红豆立了一会,也跟着跪了下来,“是奴婢的错,不小心失了手。”
玄凤意外地抬起头,一双眸子幽沉难测:“失了手?!没有关系,你下去再弄一碗,四夫人务必服下此药,如果第二碗再有差池,红豆,明年的今日可就成了你的忌日!”
红豆见四夫人还是饮下那令人作呕的汤药,心里面不禁万分的感慨,不过令她不解的是,四夫人在离开栖凤居的时候,居然还向这个无情王爷请罪,说什么不应该惹王爷生气的话,她的兄长也是一付做了什么错事的样子,低头离去。
红豆叹口气,世间的事与事,人与人,好像有一种缘法,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施的人心安理得,受的人心甘情愿,这就没有办法了。这一会,她已没有心情同情他人,自己站在这里已经有两三个时辰,双腿好似灌了铅,几乎没有了知觉,而这个九王爷好像早已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既没让她留也没让她走,她就被这么晾在这了。
红豆偷偷地望向正在专心批阅折子的九王爷,发现他真的拥有一付好皮囊,英俊不凡的外貌并没有因为他的凌厉冷峻而减色,反而使他出色,天生具有的尊贵与霸气更是让人不能逼视。
玄凤专注地批阅折子,红豆忽地升起侥幸心理,他怎会留意到她这个小丫头?也许自己可以试着离开。红豆悄悄地向外移动了两步,见玄凤毫无察觉便放心大胆的继续向外挪,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玄凤不轻不重的声音,“你去准备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红豆一怔,他在和自己讲话吗?
玄凤头也没抬:“还杵在这干什么?”
红豆只得轻声回道:“奴婢这就去。”
红豆将茶盏递了过去,玄凤却皱了皱眉头:“茶水这么凉,你叫本王怎么喝?”
红豆下意识的用手轻探茶壶,立即被烫了一下,这水还凉?
玄凤不缓不急地说道:“再沏一壶来。”
红豆拖着疲惫的双腿再次进入栖凤居,意外地发现里面竟多了三个人。两个她认得,一个是十二王爷玄麟,一个是九王爷的贴身侍卫右翼,另外的一个她从未见过。那人四十左右年纪,武将装扮,正向玄凤奏道:“江西总督以及下属的二十六个官员都牵涉其中,或大或小,或多或少都逃不了干系,钦差刘大人派卑职快马加鞭赶回京请示圣裁,可不巧的是皇上贵体有恙,皇上下旨将这件事由九王爷全权处理。”
玄麟见玄凤一直沉默不言,说道:“这件事最棘手的是江西总督及一些官员是六哥的门人。”
玄凤阴沉着脸,还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