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芹靠坐在一颗大树旁,林中清风习习,把人吹的个透心凉,几乎一日一夜没有东西入腹的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除了脚还是火辣辣的,其他地方就如同冰块一般,凌霄与商无涯走后,她便一直靠坐在这里,将鞋子脱下来,解开缠在脚上的布条,让受了好几天折磨的双脚彻底的解放。
香芹不断的将大树上的树皮削下来,此刻,一颗水桶般粗的大树香芹所能够到的地方已经没了书皮,那厚厚的树皮在她身边堆了一堆,香芹看了看,依旧觉得有些不够,又换了一棵树继续削了起来。
削完两颗树的树皮以后,香芹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午时了,从地上湿润的枯叶堆里拣出稍微干燥些的堆做一堆,香芹掏出火折子小心的将那枯叶引燃了,枯叶然后冒出一阵阵的青烟,香芹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将身边堆积的书皮扔上去,那树皮是才从树上削下来的,扔进火堆以后更是烟雾弥漫,香芹不断的将书皮扔进去,烟雾越发的浓厚,呛了她咳嗽了起来。
仰头瞧瞧天空,那烟雾慢慢的升上去,在中午的日头下显得有些淡,不过,这样应该够了。
做完这一切,香芹偎在火堆旁,感受着烈火传来的暖意,静静的等待着。
没多久,林子里就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戚涵封领着数十人一人一骑浩浩荡荡的疾驰而来,在看清了火堆旁的身影是一个衣着不同普通人家的女子以后,戚涵封脸上露出了愉悦的微笑,收起马鞭,一勒缰绳,马两蹄高高抬起,再重重落下,稳稳的停在那女子身旁。
“你们终于来了。”香芹回过头去对马背上的戚涵封盈盈一笑。
“香芹!”戚涵封一看清香芹的脸便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在众多士兵停下来后,树林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半分异样。
香芹笑了笑道,“戚将军,不必惊慌,我便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看来我运气不错,不用跟那些喽啰废话了。”
戚涵封沉着脸问道,“皇后娘娘呢?”
香芹拉起裙摆,露出肿的发红发亮的一双脚,戚涵封初瞧香芹的动作便忍不住皱眉,别开眼去,香芹笑道,“她如今与我的一双脚无异,是那商无涯背着她离开的,单单抛下了我,戚将军可想找到她?”
戚涵封猛然回头,瞧见香芹一双脚肿成那般模样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问道,“你肯说?”
香芹冷笑,“你心也是该知道的,那个人与我一般的身份,凭什么她活我便该死?萧家待我仁厚,我亦不愿拿命去还,何况是她。”
戚涵封瞥了香芹一眼,心中有些低瞧她心性凉薄,先背离萧家,再背离凌霄,这样的人却是留不得。
“他们在哪儿?”
香芹道,“戚将军先带我回营,保我性命无忧,我便说。”
戚涵封低低的笑了起来,“呵呵,你这是在替他们拖延时间吧?”
香芹冷哼一声,“你愿信便信,一双脚怎能快过奔马?若是不信,你大可一刀杀了我,就在这片山上找,看看能否找出这两人来。”
戚涵封沉吟,香芹如今一条命拿捏在自己手里,想杀便杀,倒是无妨,山中搜索自然不会因她区区几句话便停下,留她一时半会儿也是无妨,怕就怕那两人真是藏的无行迹,若有人寻来,此事便不好办了,时间不多啊~
“戚诚,传我号令,封山!”
戚诚道,“是!”旋即转身打马疾驰而去。
戚涵封又向身边另一亲兵使眼色,那亲兵翻身下马将香芹抱到马上,一行人飞奔向山下。
草木葱葱,日头正好,林间不时有飞鸟被惊蹿入高空,扑腾着翅膀四散而去,一个一桌褴褛的布衣男子背着一个服饰华贵,却同样狼狈的女子缓缓前行。
日头越发的烈了,仿佛要吸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