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脑袋,憋得他眼睛直冒金星
他鼓捣好一阵子才挣脱出来。
这时,他因在水里时间太长,几乎窒息,想蹿出水面缓一口气,可这节骨眼儿只要一撒手,她就会被急流打走。没法子,他只好使出最后一疙瘩劲儿将她托出了水面。
他已筋疲力尽了,趴在地上喘息着,一动不能动的。
小盼儿昏迷不醒,横卧在河边,吐出一大摊子浑水。过了好一阵子,宋军生才缓过劲儿来。他想将她捞到高一点的地方,可当他走到她跟前却惊呆了。
原来,她的衣襟已被树根子挂烂了,女人最不能露在外头的玩意儿,却白花花地裸露在外面。他僵挺挺的不知所措了。虽然她已被淹得不省人事,可那如月般白亮的圆脸,仍叫他不由得惊叹不已。他觉得这女子似曾在哪见过,经一番苦思才记起是在韩高丽家养病时见过的。
啊,她是杨福家的闺女小盼儿呀。
他不禁诧异起来,这个当年整天跑疯的丫头,如今咋出落得这般俊俏清秀?真不怪人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平心而论,他平生第一次这般细细地琢磨女人。
他虽未读过孔老夫子“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却也知在这荒郊野外,夜深人静之地,一个大男人守着个袒胸露腹的闺女是不成体统的。
他的身子不由得微微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朝黑乎乎的远处瞅一瞅,好像做了贼,生怕被人撞见一般。他蹲下身子胆胆怯怯地去扯她身下的衣襟,要把她裸露在外的胸脯盖起来。
谁知,这会儿小盼儿竟呻吟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她冷不丁见身边坐着个男人,也惊惊愕愕地不知所措了。她忙抱住前胸疑疑惑惑地问:“你是谁?你为啥不让俺去死?为啥这是为啥呀你,你走开”喊着喊着,她竟揪住他的衣襟拼命地撕打起来。
他只得闭上眼睛任凭她这般狂撕狂打了。
她闹扯一气,便捂着脸呜呜地大哭不已
再说,小望儿c小起儿四处寻找小盼儿却咋也找不着的,便哭哭啼啼地回家来。
杨福因喝多了酒,这会儿靠着土豆囤子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她们的哭声,睁眼一瞅知她们没找到小盼儿,心里一急又吹胡子瞪眼睛地骂个没完没了的。
日头爷儿都落山了,小望儿见他还没消气,便说:“爹,别骂啦,你快去求求韩大叔,再到野外去找找吧。”
杨福这才忽拉地想起韩高丽曾叮嘱他的话来,知小盼儿心里憋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这才跑到老韩家来了。
他一进屋就大呼小叫,说:“大兄弟啊,大事不好啦,俺那死丫头备不住出啥事啦!操他妈的,跟她那死妈一个味,给她养活这么大了,也不知让大人省心等这回把她找回来,俺非剥去她的皮不可”
韩高丽见杨福骂得没头没脑的,说:“操,你整天喝得天昏地暗的,一点正事不拿,连自个儿的孩子都看不住的,如今没了倒来找俺要!啥时候的事?”
杨福道:“自打晌午就没见影了,小望儿和小起儿把全屯子都翻遍了,没有一点影啊,八成又寻短见去了。”
韩高丽说:“哎呀,俺不早提过醒吗?她妈刚死那两天,她不是撞灵头就是往鬼子桥底下跳吗?这会儿能不能”
杨福说:“操他妈的,她这是往死里作呀,也好,这回她若真死了倒利索,省着俺跟着丢人现眼的。”
崔仙淑说:“哎呀,天头都黑了,你们还不赶紧找人,说这些没用的干啥?她一个闺女家家的,说不定会出啥事的。”
韩高丽冲杨福说道:“你赶快喊几个人来,咱先到柳条通找找去。”说罢,他披上衣服,掐起个手电筒便头里走了。
杨福急得发懵,站在大门街却不知去谁家去找谁了,只是哭赖赖地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