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热潮了,不然的话,郑主任能这般当个事地抓吗?有用!”
老顾说:“能顶钱花,顶饭吃?”
白大褂子说道:“啥都顶的,不信?咱们打个赌咋样?”
老顾一开始动员时,宋军生直拨楞脑袋,说道:“讲用?啥叫讲用啊?俺没讲过,俺不会讲的。”
老顾说:“当大家伙的面,有啥你就说啥呗。”
宋军生说:“耍嘴皮子?俺不干!”
老顾说道:“凡上级号召的必是有道理的,耍嘴皮子你也得去给俺耍了。你也不讲,他也不讲,俺交不上差倒是小事,恐怕咱屯子也别想消停的。”
宋军生只好领命。开始老顾把男女老少都召唤来让他讲,他觉着害羞,不好意思上台。后来上了台,心里慌慌的,东拉西扯的,弄半天也没讲出个子午卯酉来。
老顾一瞅不行,真背着行李卷儿要去公社学习班了。
宋军生过意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翻着嘴皮地上台讲了。你别说,骡马怕骑人怕逼呀,起先宋军生总觉得别别扭扭的,可经过了几个场面,那词句也顺口了,那事理也说得月般圆了,还蛮打动人哩。
老顾将宋军生报上去了。
郑启峰见只报一个就发一阵子火,但听宋军生一讲,觉得比他想象的好出不知多少倍,如伯乐发现了千里马一般,竟拍着桌子叫道:“好!这一个就顶十个!”
他一锤子定音,决定让宋军生先到各大队讲去。
这样,宋军生从本屯讲到外屯,从小屯讲到大屯,从屯子讲到公社,惟南岗子屯空着,这不是因他讲的牵扯到韩高丽,而是郑启峰有郑启峰打算的。
后来,宋军生的讲用稿经过润色拔高,被郑启峰推荐到全县去讲。是该宋军生走红?还是该郑启峰露脸?正巧,这夹当儿马天驰陪省革委宣传组的领导到沿河县巡查工作,郑启峰就捅鼓二县官去找马天驰的女秘书宓密,通过她请示马天驰能否以他个人名义招待招待省地领导。这会儿马天驰正想让省里多为他吹吹喇叭的,便欣然接受了。
于是,郑启峰将白大褂子找到县里,说道:“为推出宋军生这个典型,你们穷窝棚得出点血的。”
白大褂子岂能怠慢,便在松河饭店安排一桌大宴。安排妥当以后,郑启峰让他在后堂照管,听支使,只由他和二县官两个人出面作陪。
席间,二县官和郑启峰谈到宋军生这个典型时,都异口同声地说如何如何的好,并将事先在外间等候的宋军生叫进来,见见面,敬敬酒。宋军生本不能喝酒也不善场面,只是在郑启峰全程把握下走了个过场。酒没等敬完,他自个儿却先脸红脖子粗了。
白大褂子不甘心被排除酒局,曾几次探头探脑地想凑凑热闹敬敬酒的,却一次又一次地叫郑启峰摆手拒之门外了。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宓密站起身子举起酒杯,要跟大家伙表示表示。她是个漂亮而又聪颖过人的女人,马天驰一直把她放在身边的。
起先,郑启峰见她长得细溜溜的腰,白嫩嫩的脸,穿一身墨绿色的制式裙子,一双半高跟皮鞋,走路嘎嘎的挺有气派的,只把她当成马天驰的姘头或情妇看待的。自打他跟二县官找过她一次,见她说起话伶牙俐齿,办起事干净地道,就觉得她挺随和挺可亲挺近乎的。
这时,郑启峰见她举起杯子要敬酒,说道:“搁小杯啊?没意思没意思,换大杯。”
宓密冲他笑笑,道:“你先别急呀,咱们得先把省里的客人陪好嘛。”说罢,她先满了一杯,举到省宣传组组长的面前,说道:“来,俺先敬组长一杯。今儿俺就给主任当家了,出席地区的事俺包了。至于往省里推嘛,可就看你点不点头了。”
组长是个戴眼镜的笔杆子,他推开她举得极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