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里。
赶巧,这时中苏边境发生武装冲突,公社武装部的老部长被抽调到珍宝岛前线,率领民工修筑国防公路去了。于是,郑启峰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他想,这可是显示自个儿的一把机会,便借着“备战”的东风,在全公社热火朝天地搞起民兵操练来了。
他要求每个大队必须组织起五十名基干民兵队伍,像穷窝棚这样小的大队也不得少于三十名。这样,不到一年的工夫,他就在全公社拉起一支有千八百人的武装基干民兵营来。
这样,他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这支队伍的司令,且在各大队拉拢和重用一批亲信,成了他一呼百应的打手。
二县官对郑启峰的大操练活动极其重视,对郑启峰能打开工作局面特别赏识,多次在全县的会议上表扬他,且亲自签批授予牧牛河公社这支武装力量为“反修后备役第一营”称号,并按团级部队加以装备。
随着运动的不断深入,派系之间的斗争越来越白热化了。
刚进入1967年就从上海那边刮起“一月革命风暴”,自此以后,便是“大江南北搏斗苦,长城内外鏖战急”呀,一场惊心动魄的“夺权”大潮席卷神州大地这一闹哄,你猜闹哄多长时间?到“全国山河一片红”整整历时六百日,且一日不多一日不少,不信你自个儿查去。
受这场大潮的冲击,松河地区行署大院里的权力之争愈发叫人触目惊心!行署秘书长马天驰借助造反派的力量,打倒了他的老上司行署专员吴震宇,登上了地区革委会主任的宝座腥风血雨弥漫整个松河平原!
说起来,就连小小的沿河县也没逃避得了这场劫难的。起先又是红旗招展漫天映辉,又是锣鼓喧天遍地鸣炮,好容易才把县革命委员会支巴起来,可不到两天就反复了。
原来,台上的说革委会是新生事物,好得很!而台下的却说革委会是新生事物无可争议,可结合到班子里的人却都是些乌七八糟的,好个屁!由此,全县便分成“好派”和“屁派”两大派性组织。
由于“好派”老是耀武扬威地压制“屁派”,而“屁派”认死不服,便在下边密谋,扇动不明真相的农民,说全县百分之九十五是农民,咋就一筐橛子砍不出个楔子?为啥搁个“工贼”当群众代表?农民一听可不是咋的,于是乎,就揭竿而起,向“好派”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夺权斗争,在沿河县城闹出一场震惊全国的“8。19”事件来!
若干年后,阿屯为搞清这段历史的真相,研究研究郑启峰这个特定历史造就的特定人物,便身着“炮药黄”夹克,手拎皱皱巴巴的背包跑到县城,通过档案馆一位姓廖的老同学,在《沿河县志》里查到如下一段记载:农历戊申年壬申月初七日,县之东域东峦脚c牧牛河c二河子c牧林地四个公社的望河台c山林子c南岗子c宝兴岭c穷窝棚等二十七个大队聚集数百农民,于昨夜十时,分数路将县城围住。他们均带着粘饼c豆包等各色各样干粮,秘密藏于青纱帐里,皆以头上扎玄巾为号。约凌晨三时许,有一巨炮响起,便杀声震天,黑压压如潮水般涌进县城,直奔县人武部,欲先夺得枪支再以武力冲击县革委大院,进而夺取党政财文大权。三时三十八分,县人武部执勤排接到反击命令,三时四十三分,执勤排向空中鸣枪,但仍堵不住冲来的人群,四时零七分,执勤排开始向为首的那些人射击,当场即击毙四人,击伤多人。至此两方各守阵地呈对峙之势。下午八时反修后备役第一营司令郑启峰奉命率二百余名基干民兵荷枪实弹,自县城东门攻来,与执勤排一起夹击进城的农民。至夜十时方将其击退之,经现场清理,农民共死亡一十三人,伤一百二十七人。执勤排及郑启峰所部基干民兵亦死伤惨重。
姓廖的老同学知他有钻故纸堆的癖好,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