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担心工作队折腾军生,养不好病你们多留点神吧。”
崔仙淑说:“没事的,一个小孩子家有啥可折腾的?”
刘罗锅子说:“这年月上哪说理去,不管咋说,事是由他身上引起的,人家能轻易放过吗?再说不找到他,顾书记也不好洗清身子啊。”
这时,正赶韩高丽进了院,听到他这番话,说道:“官还不差病人哩!你先回去,等俺过去问问咋回事再说。”
刘罗锅子走后,崔仙淑将老顾老伴扶进屋,见宋军生虽闭着眼却泪流满面,知他已听到他们说的话了。
老顾老伴见了,心里愈发酸溜溜儿地想哭,禁不住用颤抖的手去抚摸宋军生的脸颊不料宋军生却突然抱住她的胳膊,哭道:“都是俺给顾叔顾婶惹出娄子了”
老顾老伴便与他抱在一处痛哭一回,叫韩老太太和崔仙淑听得直门儿站不住脚的。
刘罗锅子往回走,一进屯子就让白大褂子给阻住了。他心里明镜似的,却抠问他到南岗子干啥去了。
刘罗锅子支支吾吾的,白大褂子就愈发恼火,骂道:“你他妈的,瞅你像个人似的,倒是个奸细!这是混线你知不知道?还让俺给你介绍老婆哩,妄想!韩高丽他知情不举,窝藏坏人,这回跑了谁也跑不了他的!”
刘罗锅子叫白大褂子一咋呼,心里如一盆冷水似的,没着没落的,回自个儿家里便呜呜地哭了。
这日,吃过早饭,崔仙淑对老顾老伴说:“老顾大嫂啊,孩子见强了,俺不陪你了,场院的活计指望俺妇女顶着哩。”
老顾老伴说:“哎呀,三春不如一秋忙啊,这都有数的,难为你陪伴俺这么多天,该忙就忙去吧。”
崔仙淑冲她笑笑,说:“别担心啦,听俺家你大兄弟说,开镐头荒的事王书记都出面了,不的话早该来折腾孩子了。”
老顾老伴说:“是见缓了。”
崔仙淑风风火火走后,韩老太太在堂子里上过香,为宋军生调着药,说:“这孩子命大啊,受这样大的惊吓平平常常的药是扳不过来的。不过让人吓的比让虎吓的还难扎鼓哩,土妮子就是个比样,药是一样的药,可干用就是不见回头。你瞅她也能走能撂的,知道吃,知道喝,知道打扮自个儿,就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的,犯了病就不懂事理哩。这些日子你不瞅明明白白的,你说咋整?唉,八成是落下病根了。”
老顾老伴说:“是啊,咋用这路人当老师呢?”
韩老太太说:“不能怪别人啊,怪你大兄弟看走眼了人心哪,还得修啊”
老顾老伴说:“大娘,你看这孩子能不能落病根?”
韩老太太说:“这孩子不一样的,虽说都从惊吓上得,可人家的魂就落在老虎的那绺白毛里面,一鼓捣就收回来了。你别看如今他不吃不喝的,打不起精神来,慢慢会养过来的,你也别老愁眉不展的了。”
老顾老伴一边帮着她和药一边说道:“大娘啊,你老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你亲手调理这么多日子,即或能从虎口里把他夺出来,也备不住让阎王爷给捞去的。俺们两口子不知得咋谢你老人家哩。”
韩老太太说:“快别这般说啦,救人苦难普度众生嘛。”
这会儿,她们服侍宋军生吃过药,见他安稳许多,韩老太太打被窝里掏出两个鸡蛋,说:“来,你的眼神好,剥剥皮,等孩子的药劲儿顺当过去,让他就小米水饭吃了。吃不进去东西再好的药也白搭呀。”
老顾老伴说:“哎呀,你家大兄弟和俺家老顾一样,当头头尽顾着大家伙了,家里过得都挺紧巴的。你留着补补身子吧,你都恁大岁数的人了。”
韩老太太说:“你这话就不对劲儿了,孩子不是有病嘛,俺好模好样的吃那玩意儿干啥?快麻溜儿点,过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