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也是顾震亭当年的战友,他现在住在青镇,听说他是失忆了。”
听他竟然直呼顾震亭的大名,何以宁还是微微讶异了一下,顾念西这个人恩怨分明,当初他可以怨恨顾奈,现在一样可以责怪顾震亭,只不过,她并不希望看到他们父子之间反目,他心里一定也很难受矛盾吧。
“中央特工处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真的能找到什么吗?”
潜在的意思就是算了吧,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顾念西却是态度坚决,“就算查不到也要查。”
如果当年顾震亭真的出卖战友才换来顾家的荣华,登上今天的高位,那么他愿意做那个大义灭亲的人,将他亲手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何以宁知道多说也没什么用,他下定的决心很难再改变,起身,收拾了碗筷。
他拿起大衣要走,“我还得去开个会。”
“等一下。”何以宁摘下手上的塑胶手套,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来。
顾念西探过脑袋,好奇的问:“手套?”
何以宁脸色一凶,“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哪里像手套了?”她把帽子展开,美洋洋的说:“这是我给你织得帽子。”
顾念西捏着其中的一角,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确定这个我能戴进去?”
“我都可以戴进去,你的头没那么大吧。”何以宁信心满满的把帽子往他的头上套,可是套着套着就杯具了,那帽子只能套进去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就怎么也弄不进去了。
“顾念西,你怎么长这么大的头。”何以宁急了,用力的往下拉帽子的两只角。
顾念西郁闷了,“你给我织帽子也不量量我的尺寸,现在倒怪我头大。”
“谁知道你的尺寸啊,平时看你脑袋挺小啊。”她终于放弃了,生气的把帽子扔到桌子上,“不戴了。”
“何以宁,你真是猪,你就能记住我家兄弟的尺寸吧。”
她瞪他一眼,“我才不知道。”
他暧昧的靠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是不是很大啊?”
“大你的头,你快走吧,不是要开会吗?”她心里烦燥,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才把帽子织完,竟然戴不进去,真是笨,什么也做不了,小时候何威让她学琴,学画,学棋,偏偏没让她学针织。
顾念西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帽子卷走,她在后面喊,“喂,你也不能戴,还拿它干嘛?”
他头也不回,身影溶进黑暗,声音远远传来,“擦桌子。”
何以宁气得跺脚。
开完会,一屋子人走了出来,大家都在喊冷,只见顾念西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顶帽子,面露得意的往头上套去。
王经伟看了,一忍,憋住了,再忍,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是帽子吗,好像团毛线扣在头上,四少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标新立异了。
“你笑什么?”顾念西皱眉。
王经伟盯着他的帽子,努力憋着嘴,半晌才说:“四少。。您的帽子。。。”
“帽子怎么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飘了过去,王经伟立刻笑得一脸谄媚,“您的帽子哪买的?我敢保证,这一定是今年冬天就要流行的新款,四少,不得不说,您的眼光简直太毒了。”
王经伟以前一定是戏剧团学变脸的。
顾念西得意的一扬头,“这不是买的,是何以宁给我织的。”
语气里带着那么一股傲娇劲儿。
王经伟赶紧竖起大拇指,“原来是何医生织得啊,怪不得我一直觉这帽子上萦绕着一股仙气,唉呀,只是看一眼,我就浑身舒畅,这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