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道长?菡芝上仙?”
李玄清抱着手臂道:“看来我不用教你了。你自己把你自己当年写的文言看看就好了,有不懂的来找我。过两天谢清源就要来了,以你现在的水平,就是十个他也打不赢你,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但是每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又回过头来警告谢挽英:“好好修行,没事不要去招惹筝。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然后快步离场。
谢挽英望着李玄清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谢挽英坐在桌前翻着谢桃夭的手记,直到日沉月升,有人把食物替她送来时,她才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前面的心法她绞尽脑汁研读了很久,连蒙带猜读了七七八八,但是她不敢妄然按照自己猜的心法修炼,于是她决定明天去找李玄清。
她一边往嘴里塞着面包,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记,很快就翻到了手记后面她还没有读到的地方。手记的前半部分是心法,后半部分是剑法。于是她开始读剑法里的每一式——和李玄清教得一模一样,也和她之前使得一模一样。唯一她没有料到的是,每一式剑法的最后一页都画了一名女子——未嫁而死的炎帝之女瑶姬,因东方朔之过而被贬谪下凡的董双成,淹死在东海中的精卫,魂归封神台的菡芝仙
她的目光落在了瑶姬仙子的画像上。巫山神女身披无缝天衣,挂红绡,披羽带,发间高簪翠翘玳瑁,涵烟眉间一点花黄,立于万顷桃林之中。她衣着得体,神色端庄,但是眉目间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恍若隐没在云端的弦月。谢挽英盯着她出了一会神——难怪当年的楚王会对她神牵梦萦
她翻回了记载第一式“红颜白骨”的那一页。这一式的尾页没有画美人,则是写了一首诗。
“兰袂已解夜未央,鸦鬟不整会檀郎。玉树琼枝春渐暖,衾寒翡翠一世长。”
“山盟海誓终有尽,欢情不尽品十香。只怨离恨天日晚,仙辰无终两茫茫。”
这首诗写的是神女与凡人享受鱼水之欢后,凡人命短早早就死了,留下深情的女神一个人挨着漫长无期的仙辰谢桃夭到底是多么不正经,才会把这样旖旎露骨的诗写在心法秘籍上?!
谢挽英的脸烫得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她立刻把这本子合上,准备洗洗睡了。摆脱了斯黛拉的法术控制后,她一夜无梦,醒来后感到神清气爽。但是她才洗漱完,刚刚把早点吃了,正准备拿着手记找李玄清的时候,就被告知谢家的人已经到了。被人引到会客室门口后,谢挽英毫不客气,连门都没敲就开门走了进去,抱着剑冷冷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谢清源,开门见山道:
“我是不会跟你回谢家的。”她扬了扬手中的佩剑,“我拿回了美人恩,你是不可能打赢我的。”
谢清源这次带了几个随行人员,都是他的弟子。其中几人见她态度如此蛮横,顿时向她投去了眼刀。但是谢清源却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在周围人震惊的注视下,他掸了掸袖子,竟然对谢挽英单膝跪下:
“四代弟子谢清源,拜见师祖桃夭仙子。”虽然行此大礼,他的表情非常的不悦,显然他并不想这样做。
谢挽英非常不喜欢有人叫她谢桃夭——她不想背负谢桃夭曾经造的孽,或者积的德。见家主跪下了,谢家的弟子们便也对她跪了下来。谢挽英非常不能习惯这个阵仗,便道:“我不是曾祖母,你们不用跪我。”然后她眯起了眼睛:“伯父大人,您其实早就知道我是曾祖母的转世,对么?”
历代家主的画像被供在祠堂里。根据谢桃夭立下的规矩,只有当代家主才可以进入祠堂,故而代替她的父亲谢青石成为家主的谢清源一定是知道谢桃夭的容貌的。
谢清源示意随行的弟子退下。等到最后一人退出房间,关好房门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