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筝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 正听见谢挽英的问话, 于是便回答了她。李玄清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你你你不是被?!”然后他冲上去拉住了筝,中途还撞到了一个护士。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他显然是想伸手扣住筝的脸,但是还是克制住了。他低下头去, 低声道,“对不起。要不是我,你怎么会被他捉走。”
“不需要道歉。我所做的一切, 全部都是我自己的抉择。你既然愿意为了我而牺牲自己, 那么我的心愿和你是一样的。”
李玄清怔住了。他甚至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用力睁开眼睛,显然不能相信一向谦和含蓄的筝能说出这样的话。出现在这种场合, 他没有戴青玉面具,他戴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谢挽英猜测李玄清现在一定是一脸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表情。
谢挽英又听到筝说道:“权杖使已经从墨西哥城赶回来了, 她迫切地希望见你。她抓到了被你重伤后逃逸的杰兹贝尔。”
“真是太好了。”李玄清重重地一击掌, 引来周围不少目光, 于是他立刻放低了声音, “我立刻回分部。”然后他往门口冲了几步,又忽然停住了。几秒钟后, 他转过身来。他的嘴唇张了张,但是在筝温和的笑容下, 他还是吞下了满腹的疑惑, 只是向他扬起一个笑意, 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出了病房。
尽管她的伤势在医生和护士们看来极为严重, 然而经过了一个上午,她感到疼痛明显减轻了,大概是面冷心软的李玄清对她施了回生心诀。她曾见过李玄清用这个法术把气若游丝的筝救回来,但是她不是很明白李玄清是如何在一个充满了普通人的病房里释法的。她想要问问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筝的表现让她感到很在意。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眉目如画,笑容温润如同和煦的春风。整整一夜,他都呆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在谢挽英的床边。谢挽英从梦里醒来,隐约能看见他靠在窗前的身影。他侧身靠在落地窗前,长发如同盛季的柳絮一样被夜风吹起,浓重的夜色融化在了他的眼里。那人伸出五指,做了几个抓握的动作,但是除了夜风,也只有新月寒冷的光芒倒映在他的指尖。
“斯”
谢挽英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细小而沙哑。然而这样轻微的声音却惊动了窗边的人。他转过身来,银色的月光如同薄纱一样盖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落寞极了。她从来没有在筝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如同死水般的沉静。他看上去就像是那个人一样。
他轻声说道:“我在这里。”然后轻轻地走回了她的窗前。谢挽英用力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然后试探性地向那个长身立在自己面前的虚影伸出了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说话。”那个虚影弯下身来,用手指覆上了她的唇,“安心地睡吧。在梦境的世界里,你将不会受到伤痛。我会保护你,直到永远。”
多么像是斯黛拉会说出的话啊!她伸手覆上了他的手,安然地闭上了眼睛。那一夜,尽管身体上感到不适,她睡得很香甜。她做了一个好梦,她是带着笑容醒来的。
以谢挽英的伤势,医生们本来不该同意这么快就把她从医院放出去,然而两天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加州发生了第二场地震,这次震源是在洛杉矶的帕萨迪纳地区。这座可怜的医院以及其周围的建筑严重遭殃。需要继续接受治疗的患者们已经被安排转换,谢挽英这种勉强可以被放回家疗养的自然也就被放回家了。
这场地震导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听了课,因此谢挽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窝在家里养伤。学者们自然把洛杉矶的地震和之前拉荷亚市的地震联系在了一起。谢挽英没有心思去听那些学者们的争吵,也不想听美国当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