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了!快来救命啊!”
这一声喊叫,在村中传出老远。村里的人有正在磨麦子的,有正在打马吊的,有正在摆龙门阵的,有正在看天发呆的,有正在想小媳妇的,有正在想俏郎君的,有正在想鈶糖吃的,有正在想午饭做什么的……听到村北的邹家突然传出这一呼救声,都是浑身一激灵,象是一辆老年的牛车突然被滴入了几滴润滑油,都撒起脚丫子往村北跑。
大家跑到邹家时看到邹正义两口子被一把扫帚给拦在了邹家南院,黄丽娘挥舞着一把扫帚就是不让他们出来,她身边柳氏拿着一根不知道在哪找到的竹竿(美娘给她的)见机就往他们身上捅。
妯娌俩个看到有人过来了,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开了。
马太婆是最先到的,她儿媳妇扶着她魏颤颤的往这边走,到了之后听邹晨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气的浑身冒火。指着邹正义就是一顿怒骂:“邹大,你还要不要一点脸了?娘们儿打架,你往里掺合什么?大伯子哥打弟媳妇,我老婆子七十来岁了也没有听过这样的事!”
这边马太婆正在痛骂,那边村民们渐渐围了上来。
邹晨看到人多了,拉着美娘抱着小七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给村民们磕头。“各位奶奶大娘大婶们,求你们给我娘做主啊!我娘正和二婶在套被子,结果我大伯娘她过来就把一盆洗衣裳水倒到被子上,那可是刚买的新花啊!我大伯和我大伯娘还打我娘和我二婶,求你们给我们做主啊!”说完又磕头,美娘也跟着她一起磕头。
村里好几个妇人赶紧的上前把她们姐妹俩个扶起来,一个妇人从邹晨手里把小七抱走慢慢哄,这时小七早已经哭的声嘶力竭。
正院里依旧是寂静无声,仿佛根本没有人在似的。
人群里走出一位年纪大些的老丈,他阴沉着脸指着邹正义,怒道:“邹大!这娘们儿的事娘们儿自己去管,你一个汉子去管这事做什么?大伯子哥打弟媳妇,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邹正义梗着个头,大声喊:“我要不管,我浑家就要被她们打死了,我为啥不管?”
柳氏这时正被几个妇人在低声劝慰,听到邹正义的话大怒,“我呸,你还要不要脸,你浑家先到我家把一盆水泼到我家的新花被子上。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是她自己找打!”
朱氏跳起来骂道:“你个丧良心的,你儿子为了进文堂弟的学馆,把我儿子给挤了出去,我要打死你,给我儿子出气!”说着还要往前凑要去挠柳氏和黄丽娘。
村子里的人一听是这事打起来的,纷纷摇头,那天很多人都在这里,邹大郎答不起那陈十三的问题,陈十三上车而去。然后邹正文觉得很丢脸就要求这邹家大孙子退学,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眼见得朱氏说挤走他儿子,纷纷不齿。然而虽然不齿,却没有一个人出面指责朱氏。大家也觉得邹家一下子去了四个学生确实是有些失公允了,这朱氏闹一闹,也许学馆里能放松些,多收些学生呢。虽然学费很贵但是如果真能读出那也是一家子的福气不是,所以都在装糊涂。
甚至还有人在暗地里起哄,“是啊,怎么一下子收这么多?为什么只收他家的,不收别人家的?”
朱氏阴恻恻的说:“指不定他家给学馆送什么好礼了,要不然怎么一下子收四个学生?”
“是啊,如果没收他们两家的礼,为什么不让我儿子去上学?我儿子平时学的一直不错,凭啥说不让上就不上了?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说,你们给文堂弟都送什么东西了?”邹正义大声问道。
黄丽娘气愤地大声说:“什么礼也没有送,我儿子读书辛苦,文堂哥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文堂哥还说了,束修什么的,要是没钱甚至可以不交。人家连束修要不要都无所谓,还收我们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