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当时在汝城,沈大夫不也是如这般模样,找不到回去的路,蹲在路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等着。”靖王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竟非要与我为难似的。
我斜眼瞪他,现下心烦得厉害,才不想与他辩驳什么。他说的那些我倒是记得,当时我为那小公子出完诊,结果讨上门去想问个究竟,却被药房老板挡在了门外。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才显得那么狼狈的,我根本就是
“怎么,沈大夫今次好像倒是没话可说了。”靖王却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放过我,他的话听起来是有些怒意包含在其中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为何事生气,难不成是刚才他府里那刘福禀报了些惹他不高兴的事?这会儿便拿我撒起气来。
那这个时候,我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更好一些。
“看起来你心情不好,方才一会儿的功夫,又惹什么事了?”靖王侧着身,倒也不看我。
方才?我心虚地瞧瞧打量他,不确定他知道了什么,方才人那么多,靖王又被刘福拖着,俨然是要回报什么尤其重要的事情,未必能看到桥上的事。他应该只是从我的反应觉察出了什么对,应该是这样,而且即便他看到了我与人相撞,那也不过是今夜人多,人来人往再平常不过的事了,顶多算是失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能自乱阵脚,随便被他问一问,被自己泄露自己的秘密。
对,就应该这样。
我告诉他,方才也没发生什么,不过是挤了一下,被人撞到了,后来他的面具摔坏了,我就把自己的面具赔给他了。
如此简单而已。
“沈大夫不会是瞧着那人穿衣打扮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样貌,便想着发生些什么,为自己的将来筹谋吧。”靖王却好像很是刻意地在挖苦我。
为将来筹谋?
他的“玩笑话”,可对我来说并没有觉得那么好笑。
我收回方才才改变的,对他的看法,我拒绝再同情他。这个人,真的是为自己的将来筹谋就一定要攀附一个高枝?
原来,靖王爷和豫王爷一样,都是以为我沈某人要贪图荣华富贵,定是愿意攀附高枝的。我对他表示道,靖王爷错了,沈某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凭我的医术,在乱世谋个温饱应该不成问题,但要是想攀附告知,也不难,沈某人不需要借助于男人。
我讨厌被当做廉价附属品的感觉。
谁规定,女人想要乱世谋生就一定要攀附高枝,寻一门好的亲事,然后一辈子高枕无忧?不,或许一辈子被关在高墙之中,为了一点点生存的资本去和其他同类斗。
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王权富贵,仰仗的多半是祖上的荣誉,我可能没有那么好的出身,但我有着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生活,那些人过得固然衣食无忧,可是伴君如伴虎,甚至保不齐哪一日因为贼心不死闹个政变什么的,连带着一下子便要掉多少的脑袋?
我的生活再不济,吃饱穿暖,凭着自己的本事,我也很满足了。
“本王不是那个意思”靖王此时才察觉他的火气触到了我的底线。
“沈姑娘!王爷!”霍雍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原来你们到这儿来了啊,让我一通好找!”
霍雍提着花灯,高高举着,唯恐人群给碰坏了,满头大汗,估计是累坏了。
“不是说好就在前面的那个茶馆等吗?你们怎么回事呀。”霍雍将花灯交给我,还一边抱怨着,“王爷你也真是的,沈姑娘人生地不熟,你也不帮帮忙。这里的人这么多,磕着碰着可怎么才好啊。”
“你的沈姑娘又不是个生鸡蛋,还能碰碎了不成?”靖王刚刚正要解释,却被霍雍给打断了,心情自然不佳,可这话冲着我来就没头没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