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修……”
“别怕,有我在!”
封亦修安慰怀中不安的林思画,‘护’这一字,显露无疑。
而面对眼下这一阵势,始终镇定如初。毕竟,他封亦修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了眼下?
天机子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可却也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股更上一层楼的剑拔弩张气氛。于是,忽的开口,对着身前的宫宸戋轻声道,“师兄,亦修他毕竟是我徒弟,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多多宽待。”
“师父,这是南灵国与东清国之间的事,你别……”
“你不说本相倒险些要忘了,这封亦修,似乎还该客客气气的尊称本相一声‘师伯’。难道,晚辈见了长辈,这般傲慢无礼、反过来质疑长辈,便是圣玄派最近这几年来教出的新规矩吗?”封亦修自然不想看着天机子为自己向宫宸戋求情。但语出一半之际,却被宫宸戋那一道波澜无起伏的威严之声给打断。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带着一道似远绵长的回音。
两句话,衔接交错在一起。天机子微微一怔,急忙给封亦修使了个眼色,“亦修,过来。”
封亦修如何能听话的走过去?两名不发一言的车夫,暗暗为前方那两个人捏了一把冷汗。依他们的了解,身前端坐之人此次是真的怒了。一直以来,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此刻端坐之人说话。即便是东清国高高在上的皇帝,都还每每对端坐之人客气三分、礼遇三分。
“亦修,过来。”
天机子沉声再道,声音,明显加重了一分。
封亦修依然站着不动。片刻,只听前方那一道威严之音再次响起,“既然是师弟的徒弟,那本相也就不好太为难了。可是,本相却又从不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如此,”微微一顿,“封亦修,只要你肯屈膝向本相认个错、再亲手杀了你身边这个女人以作赔礼,本相便也就不追究了。”
音落,林思画浑身一僵,急急忙忙抬头望向封亦修的眼睛,脱口道,“修哥哥……”
“宫相此主意倒是非常不错。东清国公主云浅止冰清玉洁、恪守妇道,乃是贤良淑惠的好女子,可却被诬陷这样的恶名,若不能洗雪其耻,那不是令天下人在背后吐骂东清国吗?”云止闻言,眸光流转间,沉怒的面色刹那间徒然一转,唇线一抿,微一侧身便望向了端坐的宫宸戋,适时的井然有序附和,“不但要洗血其耻,还要将罪魁祸首严正处决,方能以儆效尤,重振东清国威势。”
“师兄……”天机子担忧……
“公子此言确实有理。若是放过此等恶人,恐天下人不是在背后骂东清国,便是看轻东清国,觉得东清国无能。本相,决不允许此等事存在。”宫宸戋瞥向云止,闲然回声。心中,再一度揣测起云止的身份。
“师兄……”
“宫相调查所知不错,东清国公主确实曾被面前女子,也就是林思画卖入妓院。但好在妓院老鸨心存一丝善念放之,并且,还好心顾了车马送东清国公主回东清国去。可不想,却在半路上又一次被林思画所害。此人,不但心恶,还迷惑封大将军、到处散播谣言。但想来,封大将军也是一时被‘蒙蔽’而已。”
说着,云止转而望向封亦修,薄唇的那一丝弧度,稍纵即逝,带着残忍的意味。
旋即,紧接着继续道,“只要封大将军亲手杀了林思画,再以此事向东清国呈送‘歉函’,那相信东清国定会宽宏大量,不会怪封大将军一时之过。”林思画确实可恶,但封亦修更可恶。要杀林思画简单,可却远远不及封亦修亲手杀她来得让她痛苦。依她对云浅止所做的一切,理应有此一报。
至于封亦修,别急,等处理了林思画再慢慢来。此次,她绝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