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容易就死,大不了绑上几圈,还不是马上就可持刀再厮杀,司空见惯。
“等等”钱功呼喊出声,张武扬担心钱功不让报仇,循着卜旭日远去的方向,急急的冲去,将钱功的呼唤给抛在脑后,全不知钱功命如风中残烛。
孟雪歌既得知师妹下落,一颗心便悬在洛阳白马寺,钱功与张书诚与太子是一伙的,彼此之间已情义可言,与张武扬同样的想法,见钱功气息平复c脸色潮红,想来已无大碍,不愿再多作逗留,站起身子,连道别也不想提,转身待走。
“孟掌门,请你等等,钱功有事相托。”钱功的声量低了下来,转眼之间,脸色已显苍白,上下牙齿甚至开始打起颤来。
毕竟不是真正绝情之人,钱功语中带有浓浓的哀求之意,让孟雪歌停下脚步。
身后钱功艰辛的匍匐前爬,手脚并用,来到张书诚的残躯,伸出五指完好的左手,颤抖的自张书诚腰间的革囊里掏出一面金色令牌。
“钱功有事相托,不敢请孟掌门助少盟主一臂之力,但求孟掌门代钱功将正气盟盟主令牌交予少盟主。”钱功终究是钱功,若是孟雪歌允了此事,岂不是要去寻张武扬,依钱功对孟雪歌的了解,一旦见张武扬有难,孟雪歌是绝不会视若无睹的,这一来虽无法保张武扬性命无忧,至少多了一分希望。
“你的伤并不重,江湖事已与我无关,寻了师妹,我就回转师门,再也不涉足江湖,那有闲功夫去替你完成此事。”
钱功淡淡的笑了笑,“寒冰剑入体,除非钱功功力仍在,再加上具干阳真气的高手救治,那才有望得救。钱功自知命在旦夕,还请孟掌门看在映日刀的份上,了却钱功这临死的心愿。”
握了握映日刀刀柄,孟雪歌舍不得将刀还去,迫不得已转过身来,待见了钱功此时脸上结了一层薄薄寒霜,惊觉钱功所言非虚,“你怎不早说,干阳真气我已练成。”急伸出掌要以真气助钱功疗伤。
钱功无指的右掌摇摇,“不用了,我的内力全失,经不起干阳真气的冲击,没救了,你不用忙。只求你答允此事,过去的作为有太多的不得以,不敢奢求你的谅解,只求你看在少盟主与你有着相同的遭遇,多关照他,别让张家绝后。”
钱功打蛇随棍上,要求的更多了。孟雪歌心中实在不愿应允,紧闭着嘴巴。
钱功闭上眼,挣扎着不让自己陷入黑暗,体内传来冻入骨髓的刺痛,令人难受,孟雪歌若是一口答允,钱功还真不放心,如今闭口不说,钱功知道孟雪歌很看重承诺,此时只有等待。
“令牌会交给张武扬,只是别指望我顾着他。”孟雪歌几经思索,终是狠不下心,只是不愿承担张武扬的生死。
钱功动也不动,冰封的脸上漾出一抹微笑,孟雪歌见状,知钱功已去,伸出手硬是取下正气盟令牌,不知钱功有没有听到刚才那句话?孟雪歌心想,“当作钱功来不及听到答覆,不要理这件事。”随即这想法就被抛诸脑后,大丈夫立于世,一言既出,就算千辛万险,也要去作。“只是作不作的到,就要看天意了。”
孟雪歌的心中偷偷加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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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扬虽然不是块练武的料,天资也不聪敏,却有天生善于追踪的本领,能于旷野之中辨明兽迹c山野之中嗅出味来。凭着这股与生俱来的异能,紧追着刺客。
卜旭日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威胁,自小被师父磨练的刺客本领,隐踪匿迹本就是刺客所长,可追来之人总能寻着自己的去向,不断的拉近距离。怀中的蚀功散几已耗尽,来人全不受蚀功散的影响。雪白的衣裳,几日来东奔西窜,染上几许污渍,连歇息更衣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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