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珠眼神一冷,手一动。
枯木花,盛开。
他翻身避过并排二来的四支暗器,铛铛扫荡开随即至前的六支暗器,暗劲一动,使得那六支暗器反向而行,直钉向那刀光!
刀光一退,墨珠便是旋身紧接伏低避开紧追不舍的鞭子,避过五支暗器,又诱得那长长鞭身替他挡开周身八支,借着起身一冲,枯木花接下最后四支暗器,平平一送,全折回了那剑芒处,几乎同时一声硬碰硬的剑棍相抵,与使棍者刹那分离,腾空回身越过鞭子。
这么一轮,所有人又回到了,原来站的位置。
而站在墨珠面前的五人,心下赞赏着,同时看向墨珠手中的兵器。
通体白色没有任何雕饰的枯木花,剑身微弯,剑柄粗圆,柄端挂着一串墨色珠子,吊在一根银色丝带上,随剑穿刺间发出微微的摩擦声响。
除了那串墨色珠子,实在是柄并不美丽的兵器。
甚至有些笨拙古板。
但在墨珠手中挥洒时,却是别样的灵动优美,犹似带着幽怨哀愁,在粗拙又坚硬的剑身横斜间环绕出雾霭般叹息的气流,冷艳得叫人沉醉其中。
枯木花。
剑的名字。
也是剑法的名字。
就是这样矛盾的意味,和使剑的人那样相似。
“为何要拦我。”墨珠看向张仁,道。
“要是拦不住你,我们也就带不走九霄了。”张仁一笑。
“你们果然是西鸾国人。”墨珠冷道,“张庆颜让你们来带走九霄的?”
“若不是他的命令,我们也不可能全体出动。”张理低头一叹,“老头发起怒来,那可是一级恐怖。”
“对不住了。”张礼道,手中鞭子一振。
“看来,只能这样了。”墨珠道,枯木花,便又是一闪。
以五对一,张家五子本是占尽上风,却随着激烈对招愈加心惊。
一个奇异的念头,便自他们心头升起。
明明这样看起来不足二十的年轻人,为何会有这种程度的武功造诣?
难道真的有,武功太高以至于返老还童的事情?
——若是他们知道,就只在数月前,墨珠还只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怕是会更惊讶。
不过这个念头在对招两百之后,便自他们的心头消退了。
似乎已经用尽气力,墨珠颊边流汗,开始喘气,连贯磅礴源源不绝的巧妙招式也开始力不从心,不多久,便数处负伤。
亦是满身大汗的五人相觑一眼,知道墨珠的锐气已尽。
“不要怪哥哥们欺负你了。”张礼叹笑一句,攻势骤紧!
剑刀棍鞭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罩下,仅剩的空门也被暗器补满。
墨珠苦笑一声,枯木花最后一挡。
轰然一声,树折地崩。
烟尘,渐消。
五人的眼里,俱有惋惜。
这个死在他们手中的少年实在有着奇佳的武骨,怕是数百年,也就出这么一个。
却又是,同时一震!!
因为他们分明看到了,一双眼。
终于自烟尘中透出,对着他们一笑的眼。
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神情。
一双粲然耀眼如火如荼,底下却是汹涌流淌又似冷淡无波的绝情杀灭;另一双懒散悠闲,却透着叫人不敢直视的孤寒独尊。
两双眼,两个人。
只不过张仁张理看着的是钟未空,张义张理看的是杨飞盖,而张智看着的,是钟未空掐在张仁脖颈上的左手,斜在张理胸口的红色气剑,是杨飞盖抵在张义脑门的指尖,横在张理腹前的紫色气剑!!
“何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