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在地的杨飞盖身边,看着杨飞盖微皱着眉头的侧脸,阴沉地轻笑一声,道:“要是我趁你现在被我迷晕杀了你,也就不用担心你醒来会杀了我吧。小师父,也就不会这么迷茫困惑了吧。”
阴恻的话语在糜烂与潮湿交织的牢房里响起来,似是带起一阵杀意的利风,逼意凌人。
“不过么这样做的话,小师父也不会放过我吧。”
朱裂忽然轻快地笑起来。
苦笑。
夹着故作轻松的无奈与疲倦。
“会不会到了那个时候,小师父才能发现,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呢?不过么”朱裂扶起杨飞盖,缓步迈出去,“我只要知道小师父对我来说最重要,这就够了。”
朱裂的轻功承自钟未空,不过几个飞身起落,便已掠过百里。
避开护院众人,直接从窗口翻身而入,朱裂刚将杨飞盖放在床上躺好,就听见身后一道笑声:“终于回来了。”
还带着一声轻松的舒气声。
“谁!”朱裂一惊猛转头,手上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出鞘的半长兵器。
“不用紧张。”那人和缓的声音继续道,“是我。”
“枫?”朱裂一愣。
“呵,真是波折连连,他发现我放跑钟未空,却没罚我,而是思考片刻后就立即冲了出去,放话叫我在他房里继续扮作他,等他回来,却是这副样子,真教人担心。”枫看了一眼杨飞盖,道。
“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出你担心他。”
“如果是钟未空出手,必不会下杀手。如果是你,那就更不用忧心了。”
朱裂笑起来。
两人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
“平时聪明过头的人,一旦笨起来,那还真是叫人没办法。”枫道。
“就是就是,都看不下去了。”朱裂道,转身就要走。
“你要回去?”
“我正探查莫秋阑的情报,却偶然发现吞雷的身影并尾随而去,又坏了他的好事,留在这里定会被他劈了的,渣都不剩。”朱裂指指床上杨飞盖,笑道,“我还是早溜为妙。”
“的确,不过在你走之前,总得把那迷药的解药给我。”
“怎么,你要让他早醒来抓我?”朱裂一挑眉。
“是必须让他早醒。”枫站起来,走过去,“马上。”
朱裂皱眉,嘴上哼了一声:“又有什么花样?”手上却已从怀里探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枫。
而枫手里也多了一样从怀里掏出的东西。
是一封信。
“钟碍月,或还没有死。”枫轻道。
下一刻,他就怔住了。
朱裂也怔住了。
因为他们同时看着枫手中那封信,而那封信就在枫说完那句话之后,没了。
两人一惊,俱是扭头看向床边。
只能勉强辨清那封信就是往这个方向被空气“抽”走的。
而那封信现在,就捏在一个人的两手间,安静地平摊着。
朱裂觉得,他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一阵凛冽的寒意与惧意。
——是因为杨飞盖的突然醒来让他开始害怕自己可能受到的惩罚,还是因为杨飞盖此时看着那信时分明半分表情也无,却比冰还冷比霜犹寒,叫人莫名升起随时会被他撕裂的感觉?
朱裂不知道。
枫也不知道。
但他们的感觉,是同样的。
也都只能默默地或者说紧绷地站在那里,看着杨飞盖狭长的双眼飞快地掠过信上的字。
然后,便听见杨飞盖一声冷笑。
“子时?那不就,快到了么?”
杨飞盖说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