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远。
这才转头,往那五人来的方向飞掠而去。
手里捏着的圆形金属片,熠熠生辉。
——那是,发簪的一部分。
再联系大叔的话,钟未空便能串起来了。
大叔在地牢里遇见一个人,那人要大叔将这个东西转交钟未空。
也许并没有告诉大叔他叫钟未空干什么,但钟未空明白,是叫他,去救人。
那人就该是——
“叫我好找。”看守者装扮的一人一声低笑,站在了那个被架在刑架上,头发散乱血污满身的人身前,甚是暧昧地挑起那人的下巴,“都快认不出你了,朱雨君。”
“不愧是左鬼流焰,果然好速度。”朱雨君也一笑,声音嘶哑。
“怎么变得这么难听,真是可惜了原来那副好嗓子。”钟未空继续奚落,伸手撩起刑架上人挡在额前的乱发,等看到那双依旧沉静如水的眼睛,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何所谓惊艳?
一出现便艳惊四座的人,可称惊艳。
而另一种惊艳,便是平时不觉得特别漂亮,而在某些时刻却突然耀眼炫目得叫人神思晃荡。
左鬼流焰自然属于前一种。
而朱雨君,显然属于后一种。
所以当钟未空看见那双叫整张脸都生动摇曳快要闪烁起来的笑眼时,终于肯定,朱雨君的确还能撑住。
“为了找你还特地去了趟梁府,结果被追杀得甚是头疼。”钟未空道,“以为你已不在此地,没想到,还是找到了。”
“你来找我?”朱雨君讶道。
“嗯,也可以说是找‘清河郡主’,是吧?”
朱雨君看着钟未空了然的笑脸,低头一笑:“是。我倒是以为,你没认出我来。”
“与清河,我也只在那次祭祖大典上见过一面,自然是难以认出来。”
——就是钟未空想找杨飞盖商量钟碍月赴约去见莫秋阑的事,却见着杨飞盖正与莫梦伶聊得欢乐的那一次。
“那你是”朱雨君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好多事情,包括当时见你之前,那些侍者口中所说死去的那个郡主,叫做什么名字。”钟未空道。
“呵,那就是我当年让你教我易容成的,清河郡主。”
“你易容成清河,原就是想帮他。之后带着莫誉津到战场,也是想给他撑把保护伞。再之后却拖他后腿帮了钟军,倒是让我想不通了。”钟未空的笑容缓下来,检视了一遍朱雨君身上的伤痕,大小遍布惨不忍睹,忍不住皱眉道,“只是莫秋阑待你,也够狠。”
“因为他,停不下来。一直在做着他明明不喜欢做的事情,做着明明不是他的自己,却停不下来。所以我要让他停下来。也许这样,他才知道,他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朱雨君咳嗽一声,满是喉音,“他倒是想这么待我已经很久了,只是还有可以利用我的地方,忍着而已。可惜九霄的身份揭穿,我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钟未空听出其中必有隐情,却也不再问,只是摇头叹:“那你,是终于决定离开他,所以才叫我来救你吧。”
“不。”朱雨君沉默片刻,看着钟未空,道,“他爱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吧。要杀我,也随便。”
“那你为何”
“我只是怕他真杀了我,他要后悔。到时候,就来不及了。”朱雨君苦笑,“而我也很想试上一试,我究竟能不能,真的离开他。”
钟未空看着这个人半晌,忽然失笑道:“你遇上他他遇上你,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说着,已经手上使力,一把断开绑住朱雨君四肢的粗大锁链。
“谢了”失去支撑颓然倒地的朱雨君半扑在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