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那个渐渐叫自己痴迷的身影,那个始终让自己恍惚的笑容,分明便是——钟碍月!!
——————————————不妨月朦胧————————————————
钟未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
他睡了,整整一日两夜。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杨飞盖就坐在床边,正对着自己靠着床柱,整个人被罩在从窗口投射过去的熙凉晨光里。
在晒太阳。
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卷。
那光映得那书卷都似盈盈发亮。
杨飞盖的上半身都隐在飘浮不定的纯白蚊帐后面,若隐若现。
专注的,微皱起的眉,斜飞的眼,半抿的唇。
若隐若现。
一现,便是整个人的灿白光晕。
整个画面都模糊了一般。
钟未空想,这画面,如此熟悉。
像极当日不告而别,去见莫秋阑的时候,杨飞盖站在凉亭外靠着柱子,如此绚烂。
钟未空想着,刚睡醒的脑袋里开始混乱,体内体外的伤处,倒是已经妥善处理,不甚疼了。
眼前,还是那本医书还是那个人还是那种闲散自我得我故我在谁人可阻。
是一切未变,还是全部轮回?
突然,钟未空听见一声笑。
转过头去,杨飞盖的笑脸已经在那被风撩起的蚊帐后完整出现。
杨飞盖把书放在膝上,慢慢靠过身去。
一直带着那个妖妖的笑容。
凑到有些僵硬地半撑半坐而起的钟未空面前。
将手伸到钟未空的脑后,强硬一掰,逼着钟未空与他对视。
然后就这么暧昧地轻轻吐吸一般说了一句:“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就会把他”
钟未空愣愣地看着他。
而杨飞盖的眼神骤冷下来,锋利如一把千年冰刃,傲然扬眉,淡漠疏离似笑非笑道:“当作垃圾——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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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钟未空不折不扣是闲人一个。
而这又是个春意正浓的好时节。
最适合闲人如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跑出去看看西边润英江的上游再跑到东边看看润英江的下游再乖乖回来。
而他跑出去一圈回来,就大概是夜初时分。常常跃上长灵教中那最高的屋檐上,半伸半屈地坐着,手边一壶酒,背靠屋脊对着月亮呆呆坐着。坐累了,就随意地四仰八叉斜躺下去。
就如现在。
这场景,再次框在了那一扇窗里。
杨飞盖静静地站在那窗前,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笑容,看着躺在那屋顶不知是睡是醉的人。
微风起,拂一丝扯一线拨一片。
一如眼中人此刻不再飞扬跋扈的眉眼。
迷茫朦胧醉眼氤氲,轻柔得快要烟消云散。
那双叫自己迷恋如许的眼睛,正迷茫地望向远方。
也只有在这样不用四目相对的时候,自己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这个人。
即使越是看着,越是觉得远在天边,怎么抓也抓不住的无助慌张。
难过得心脏都似要蜷缩起来,发出一下一下寂寞荒凉的声音。
咳嗽声,便又响起来。
“你到底,还要等多久。”一个笑声紧接着开门声和脚步声传了过来。
杨飞盖身形不动,只是低眸道:“闭关么?大略也就这几天了吧。”
“不,我是指你还要这么傻看到几时。”
枫已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