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震。
下一刻,那视线,消失了。
靴子,也消失了。
朱雨君这才转回头去。
只是,闭上了眼睛。
结束的时候,顾兰仍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带着欲尽后的精疲力竭。
看着那丑陋的脸和丑陋的身体陷在乱作一团的被窝里,旁边是衣物扒得满地都是的华丽屋子,朱雨君只想作呕。
他走出去。
全裸。
反正室外依旧空无一人。
他走到浴室,随意拿过一个木桶,从水缸舀起冷水,就从头浇了下去。
水,刺骨的凉。
不过他似乎没怎么觉得,一桶接一桶地浇。
风寒与纵欲让他体表火热非常,只是头脑混沌,什么都不愿再想。
直到一把声音,带着比那水更刺骨的笑意道:“直接跳进水缸里比较快。”
朱雨君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就那么低着被湿漉的头发遮了个满的脑袋,背对着不远处的人,他低低轻笑一声:“这回,是光明正大地看了。”
“就算是我直接踹门进去,恐怕还打扰不到那个被你的催情药迷了个结实的顾兰呢。而且,你的,从上到下那个地方是我没看过没摸过的,我亲爱的皇太孙殿下?”
“那倒是。”朱雨君自嘲一声笑,终于随手拨了拨头发,转头看去。
莫秋阑就挺拔地站在门边,本是一手斜搭在门上,随着这一转头也改成了双手环胸,似是很有兴致地挑眉一笑:“我见过很多贱人,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会贱到男扮女装,强迫另一个男人上自己的男人。你说,那是不是极品?”
“那不是极品。”朱雨君道,“那是脑子有问题。”
“哎呀说得好。”莫秋阑一拍掌道,慢慢走过去。
朱雨君苦笑一声,道:“这不就是你想要得么。放出那个你败亡的消息,便是料定我定会拖住顾兰,至少让你全身而退。不过也应该的。决定了这次的背叛,又狠不下心见你受伤,是我活该。”
“你很有勇气,竟敢挑在这节骨眼上与我作对。”
“即使是军报也不会传得很快很详细,天下奇人那样多,你怎么知道在这里碍了你的就是我?”
“不,我不知道。”莫秋阑却是邪傲地哼笑一声,“我是肯定。不需要理由。”
“只要拖过三个时辰,你的全盘总攻计划就搁浅了。到时周均名补过无望,在明知不会被你饶恕的情况下极可能会投降顾兰和顾兰身后的钟氏。只可惜,我没等到那一刻”
“没等到那一刻,你就因为见不得我死,而让顾兰用最不可饶恕的一招‘侮辱’了深受皇上亲近的‘清河郡主’。这么一来,他就再也不能顶着正统皇室的名号阻止周均名,至少无法派兵增援其余钟军截杀我。果然可惜。”莫秋阑道,“你是从钟未空处学得这套精妙易容的吧,真是好演技,从真清河死的那一日就瞒过我了。上次私带着誉津突然出现,打断我等待良久的那场和钟未空杨飞盖的对决,真是多谢了,清河郡主。”
“呵,一开始只是怕你一起之下杀死嫉妒之下误杀清河的建云而顶罪受罚,可巧那雪夜钟未空出现”朱雨君轻笑道。
“建云不过是我当年小小娈童,也值得你替他在大雪天里吊着受冻你倒是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么。”说着,莫秋阑已经站到朱雨君身旁,缓缓蹲下来。
视线盯着朱雨君,很有相视而笑所有干戈一笔勾销的味道。
但下一刻,他就直接扼住了朱雨君的脖子,就着湿淌的水洼将朱雨君按在了地面!
“我没伤没逃没败没亡甚至连战都还没开始打。劳你费心了。”莫秋阑冷道,暗流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