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毫不动容地杀。
杨飞盖静静看着,表情缓和下来,渐渐冷却。
深蓝发带轻盈盘旋,掠过那冷峭的唇角鼻梁。
他终是一笑,缓缓道:“终于是要,面对面较量的左鬼流焰”
风卷着火海的暖流拂过来,带走了这声轻语,却抹不掉那个带着倦意的雕刻般俊美笑容。
然后,一道美丽如幻的紫芒,便自那城头,悠然飘落至战场中央。
完全失去原本意识的流焰,停了下来。
他微皱眉地看着那个落在面前,挡住自己去路的人,有些疑惑。
此人分明有着和他自己相似的,魔物的气息。
还有那双幽深又清澈得似是要叫人沉迷其中的,紫中带金的双瞳。
即是同类,流焰便仰起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甚是快乐地朝吞雷笑了笑,便要擦肩而过。
他还没杀完。
他要继续。
吞雷也笑了一笑。
他很清醒。
他一直清醒。
从右鬼吞雷第一次化鬼的时候开始。
他知道他现在,要做什么。
——这是一场,两个人的战争。
虽然在数万人的战场上。
在场将士中不乏武功高强者,在那光闪劲涌中却根本看不清两人对招。
因为离得稍近的人,在看清的同时,也就死了。
不是死在发招的余威里,就是被劲风卷起,撞在周围障碍物上一命呜呼。
剩下的,只能瘫倒在远处空地,连拔腿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但这些叙述,第二天才开始迅速流传开。
而当晚,还有几个人,目睹这个叫人一生难忘的场面。
一个,就是得到申信城破的消息而振奋不已,率军攻向南方魁城,却在半途突然得到申信城遭到反噬,而同时得到快报,报奏西夺镇兴的大将,戴罪立功本该更是勇猛的周均名不知为何竟是停在镇兴外的消息,仗都还没打起来就一脸阴沉赶回申信的莫秋阑。
他身后是长期训练精神抖擞只待争功的大军。
而莫秋阑骑在高头大马上,就停在洞开的城门里远远看着那两个交错的身影。
红色气剑在紫色的随时隔空出现的闪电间穿越翻飞。
两道同样疯狂嗜血而润泽晶莹的视线,带着那种极其相似的妖艳微笑。
仿佛在解释什么叫作,美到极致的灭亡。
莫秋阑身边的三个将领错愕地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但他们并不如场中的其他将士那样惊惶,因为莫秋阑就在他们身边。
但当他们再看向莫秋阑的脸时,不约而同愣了一下。
因为莫秋阑脸上那种阴沉,消失了。
换上另一种,比冷静更复杂比复杂更冷静的表情。
瞳仁,是闪亮的。
好像他胸中的满腔怒火,都被回忆和愿望和终于见到的某一种可能而压到角落去躲藏。
段神袖也是那三人之一。
他看着这样的莫秋阑,不知想起什么,没说话。
他不说话,其他两人也便不说话了。
身后的大军也整肃地一言不发。
直到莫秋阑一勒缰绳调转马头,低声一句:“走。”
“王爷,他们才两个人,我们大军足以”身边大将郑分林不禁讶然道。
“才两个人,当然足够。”莫秋阑轻笑一声,看着变成正对面的大军,带着冷傲嘲讽道,“足够叫他们,全军覆没。”
“那我们现在”另一人道。
“镇兴城。”却是段神袖道,“这次算是和局,该收尾了。皇上那边,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