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敛目努嘴。
甚是温柔可爱。
“大强盗啊大强盗。我的心可是很贵的,替我还再多的债也抵消不清了。可恶的是你整个儿端了去,还不给打个借条。”抬手扒在枝头上,九霄把脸和那贼贼的笑容一并窝进袖里,荡起微微幸福的笑容,“不过,暂时这样,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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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莫钟争国之战,正式开始。
钟氏潜藏二十年的余部可谓连根而起,短短时间便汇成一股以钟碍月为中心,叫莫氏朝廷上下震恐的庞大力量,自南而北,席卷而上。
而那夜钟碍月所说的有关三人身世的话题,没人再提起过。
西鸾国内,却是另一番混乱。
外界传闻,二王爷冷落燕暴病而亡,西鸾国王位继承更为悬念。
而皇太孙之事,对外间依旧讳莫如深,在皇室内部,却已然成了焦头烂额的事情。
在张庆颜带着那见证过九霄身份真假的老者们入宫面圣,告知重病在身的老皇皇太孙仍然在世,假称由于冷落燕的干涉而使皇太孙被拘禁在钟碍月身边时,老皇一喜一怒之下差些背过气去,下令彻底清扫冷落燕遗留的势力。自此,国舅张庆颜在一片怀疑与惊讶声中终于打赢了这场宫闱之战,走向了地位与权势的颠峰。
且先不管张庆颜所说的“拘禁”是真是假,单是九霄迟迟不能回国就已叫时日无多的老西鸾皇心惊肉跳。而对于张庆颜,九霄本是自己派出的终极卧底,此时身份暴露,反而成了钟氏手里的顶级皇牌,立时棘手。于是老西鸾皇与张庆颜软也动不得硬也不敢动,只好保持了微妙的中立,严密观察地放任元嘉国内争斗,放弃了浑水摸鱼的打算。
而以单岫为首的北秦军队,成了此次莫钟之战的导火索,亦成了开战之初莫钟联合击溃的目标,损失惨重,失去了进军中土的先机与能力。
其余国家,除开与元嘉国本就交好者保持中立或者暗中援助,便只剩国力衰弱不足于患者。
于是,这便是个,围绕着莫氏钟氏争国之战而掀开的,腥风血雨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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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济方与济远两城之战,已有一月。
而当日三方混战,单岫逃窜而去,莫秋阑却是并不恋战,竟是几可算是“让”地,退兵离去,让钟氏军队占了这两座重城。
刚汇聚不久的钟氏军队,除了高望山旧部井然有序,都不免有些散漫。再加上起兵之初,调动频繁,上下磨合需要时间,总免不了浮躁。
领了个偏将军的职尸位素餐的钟未空,脚步轻快地回到营地,惯常地直走向钟碍月的大帐。
刚走近,就听见里头一个活泼的声音道:“画好了~”
这个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中性。
不是正在被“软禁”中的九霄是谁。
停顿三秒,另一个清透的声音压着怒火道:“公鸭就能下了吗?!”
这声音,是墨珠的。
钟未空一笑,掀开幕帘。
一支暗器,就飞了出来!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墨珠下棋是众所周知的厉害。
而根据钟碍月口述,只要是不用说话的玩意,墨珠都很厉害。
也就是说,琴棋书画,样样皆精。
九霄就不相信了,今日一定要看看墨珠的真本事。
他选了画画来考。
墨珠瞄了九霄一眼,二话不说就开始动笔。
一个时辰之后,九霄终于放下那个目瞪口呆的姿势,眨眨眼道:“我也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