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又将窗子推开了。
“看到什么?”
钟未空凝神盯着那字的瞳孔被光线一激,甚是难受,只好微眯了眯眼,再次苦笑,摇头:“究竟何意?”
“如果说,神和魔就是绝对的光明和黑暗,那就如方才你所见,反而什么都看不清了。因为他们都站在太高太远的角度,脑子里只有自己一方的价值观与评判标准,一些明明看得到的,也被忽略了。”大叔又走了回去,将纸放回桌上,看着钟未空微笑道,“所以,也许,站在中间,最平凡最普通最没用的人,才能看到最多最真实的东西,这不是也很好么?”
钟未空眼神一跳。
“不论你是什么样的存在,做你自己便好。而如果你愿意站在中间,会看到更多更远,会有更多,让你欢喜的事情。站在你旁边的到底是不是和你一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愿意站在那里,而你也欢喜他们站在那里。”
钟未空浑身便是一个激颤。
他看着大叔微笑慈和的脸,似乎围绕着温暖萦绕的光芒。
“将来会不会痛苦,没有走到那个时候,谁都不会知道。而如果现在停下来,就一定会难过。”大叔继续道,那总是懒得顾及形象的蓬乱下,依旧沉静睿智的看着钟未空,“小空空,要是你觉得难过,那就走下去。”
钟未空觉得,有些想明白了。
虽然还是搞不太清楚他想明白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这玩意”大叔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只看了一眼,就是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将之迅速塞进钟未空的前襟里。
“什么东西?”钟未空一惊。
他只来得及看到,那是一个荷包。
不是一般的刺绣布包,而是一个该是有些硬的,黄中泛白的椭圆荷包。
该是椰壳。
然后大叔边点头边笑的声音传过来:“贴着胸口最安全,不许拿出来不许换地方不许说我坏话否则倒霉一万年!”
钟未空一愣之后快要撅倒。
他只得抬手抚上眉心。
而大叔拍了拍钟未空的肩,有些担忧又是满怀信任地一个扬眉,“小空空,别轻易死了。”
钟未空看着那蓬头乱发和迥然的慈父般的眼神,半晌,才笑起来,道:“明白了。”
“吱哑”一声。
钟未空从大叔处回来,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拖着口水的脸。
趴在桌子上睡得死猪一样拖着口水的脸。
是老四。
歪搁着的脑袋旁,是一个空空的大食盒。
钟未空轻轻笑叹:“吃了那么多点心也不胀么。”
然后他才走进门去。
一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窗口看着夕阳发呆的杨飞盖,还有另一边一张正睡得扎吧起嘴的脸。
老三。
钟未空便噗地一声笑出来了。
他走过去,先拍拍仰躺在睡椅上整个头都快挂出去的老三的脸:“会着凉的。”
老三整个人弹了下,迷蒙着睡眼东张西望一下,再不知所云一会儿,终于看到钟未空:“啊啊老大。”
看见老三打着哈欠搓搓眼的动作,实在懒得不像样,钟未空便狠狠敲了敲老三的头,眯眼道:“瞧你这窝囊样!”
那处的杨飞盖似乎闷笑了一声。
那威胁的气势叫老三一愣,却没有半点惧意,仍迷糊着声音:“老大?”
老三站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了老四趴着睡的背影,便走过去。
“让他多睡会儿吧。”钟未空道。
看到这两人这么没有戒备的睡相,他有些感动有些无奈有些自责又想起来老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