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眼,似乎,笑了。
黑白两人,变成了一个人。
左右手同时使剑的一个人。
任何招式都配合得恰到好处,毫无空隙。
一剑阴森,一剑狂厉,杀人取命。
每当钟未空挥掌攻去,便骤然分开,下一刻重新凝回一人。
任何招式在他们面前似乎都没有效果。
如此,难缠。
钟未空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冰冷的,地狱的气息。
他的手指,动了一动。
白衣似乎看见了,一道光芒一般的异动。
心下一惊,他却无法看清。
只知炽烈,如同地狱火焰。
那是剑。
凭空出现的剑。
那又不是剑。
那是一把——不是剑的剑!
那火焰般的光芒卷了上来,流了过来,又消失不见!
他只来得及感觉到,手臂一热。
整个人,便弹飞了出去!
而近在咫尺又迅速远离的钟未空手中,多了一把剑。
白衣明明紧握手中的剑。
身边地面,多了一只断臂。
看着身前的白衣刚颤抖着睁大眼睛,带着满脸不可思议又惊惧的惨白飞了出去,钟未空转头,便是黑衣当空劈剑的身形。
钟未空的嘴角勾了起来。
他没有避开,而是冲了进去。
冲进了,黑衣的身体。
然后他仰起脸,眼光看向那失了手臂晕死在墙角的白衣,靠在震惊不已的黑衣耳边轻轻说了句:“可惜了。你们的武功,本已不错。”
然后钟未空慢慢退出来,走开去。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那黑色的身体里被抽走似的。
黑衣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有些颤抖地呢喃道:“你是左鬼流”
他还没有说完,就说不出话了。
实际上,他边说边倒了下来。
分两边,倒了下来。
从正中分开,变成两截。
钟未空手中白衣的刀,就咣铛一声跌在那两截的中央。
那一声未尽,钟未空已出现在尽头。
单岫走过的那条路的尽头。
钟未空似乎什么都没做。
只是突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黑手的中年人,缓缓倒了下去。
而钟未空手上环绕的厉气,仍未消散。
这中年人,才是方才那战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那双手,根本不能称为手。
或者说活的手。
那是兵器。
刀枪不入。
他发的掌一点都不雄浑,就像是他的人,看上去瘦弱不堪。
但只要被那掌风轻微掠过身体,便可知道,绝不可以被击中。
被擦过一块皮肤肌肉,就少掉一块皮肤肌肉。
钟未空躲得防不甚防。
可是突然那中年人就撤走了。
他的身法这样快,快得让自己在心中也叫好了一声。
所以他也就必须死了。
中年人是为了保护已至那门口的单岫,才突然冲了出去,拦在了单岫身前。
现在中年人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才有铺天盖地的血液从他仆倒的地面流散开来。
尸体的后头是单岫,身侧不远是杀意犹盛满面冰霜钟未空。
而单岫现在正看着,另一个人。
刚刚开了门,就突然被那中年人阻隔了和单岫对视的目光,又突然可以与单岫对视的人。
这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