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面前,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默然的双目直直地盯着段神袖,冷漠空洞里面沉着怒波汹涌,直看得段神袖背脊发凉。
但段神袖退不得,也不想退,更不齿退。
而除了段神袖,钟碍月也无人可看。
因为那车夫与其他守在门口的人,早震毙在那吼声中了。
“鄙人送钟大人回去吧。”依旧平静的语调,暗暗压抑着不轻的内伤,段神袖笑道,“如果钟大人相信鄙人的话。”
“莫秋阑让你将我安全送回,你敢不从?”指名道姓,清淡一句,钟碍月已冷笑着上了马车。
段神袖便又是一阵脸白。
静章王这次,的确只是想给钟碍月个教训。而钟碍月竟可在痛失爱将的极短时间内便不知从何处判断出这一点,自己神袖的声名,简直可以踩在地上践踏了。
也只有这种人,才能站在这风尖上吧。
当下怀着复杂的心情锁好车壁,段神袖亲自为只剩了孤身一人的钟碍月驾车而回。
南门处,郭东早已等候。
而路边,平常人家打扮的,过路商贩打扮的,巡查守卫打扮的人,三三两两。
钟碍月一扫,便有三人上前,抬出了那两具破败不堪的尸体。
三人眼里均是惊骇愤怒一闪而过,又立刻恢复平静,仇杀地盯向段神袖。
段神袖自然看在眼里,苦笑一声,轻挥马鞭离去。
“公子。”郭东眼神在那尸身上停留一回,便明白了个大概,支使着旁人将尸体抬下,拳已握得快要僵硬,咬牙对着钟碍月道,“这是宣战。”
“不错。”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是从身边经过的彪形大汉传来。覆纱斗笠一扬,露出两只女子才有的滚圆眼睛,却是冷厉非常,“我们要报仇!”
“挑战七殇者,必亡!”另一个声音接道,是对面的小贩。
“何必心急。”钟碍月轻轻一句,似压退了所有人心中的怒火。
他们全部安静下来等候发令,整条路都似乎寂静了。
“我等不了了!”一人跟在那扮作大汗的女子旁,小男孩模样,却有着成年男子的粗沉声音,压不住怒气地打破沉默。
众人的眼神皆朝着那男孩,清一色的责怪。
那男孩模样的人接收到,不甘心地低下头去。
“谁说要忍?”钟碍月带笑之言一出。
众人皆惊!
“谁动我的弟兄,我便要他百倍偿还。”他继续道。
“何时动手?”郭东眼神一亮,和其他人同一时刻激动起来。
“现在。”
“现在?!”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没发出声音的,也是倒吸一口气。
“没错,现在。”只有钟碍月侃侃而谈,“只有现在,莫秋阑仍被困在宫中。只有现在,那些在那大屋旁随时候命的精英,才不会多加防备我的逆袭。”
“精英?”女子惑道。
“我一声‘千里震’,摸出大约有三四十精兵埋伏在四周,却并不是对付我,其中必有隐情。也许”钟碍月略一沉思,“他要在这个我绝不会想到再回去的地方,见一个重要的人。”
精芒闪烁间,他知道,抓住那个人,对自己是个绝佳的有利条件。
众人屏息,双双眼睛都盯着那他们全部忠心与信任所在的人继续。
不料钟碍月突然伸手托住下巴,露出了孩子似的困惑表情。
“咦?”女子道,“公子想到什么了?”
“莫秋阑真是戳中我软肋了这样马车来回,章未和刘仙鹤又死,要找那刚去过的地方,可是大麻烦了。”钟碍月说着,相当无奈的音调。
在这凝肃的气氛里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