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啊”了一声,不知从哪里噌地抽出一本《医撰》,用那挺直精致的侧脸挑眉念道:“肝胆肠胃热口苦,脾胃虚寒口淡,湿热郁阻口甜,肝胆郁热口涩,脾虚肝旺口酸”念到此扫了那三人一眼,“若阁下现在只是腹谤本人,不要紧,最多口角长疮。”
“你!”为首蓝衣人一个怒目威喝,却立时傻了眼。
因为一声“哇!”先行传了过来。
青衣人那番话刚说完,大约是有些得意,不妨脚下的圆木一滚,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摔得四脚朝天。
“疼疼死我了”青衣人正哼唧着揉着腰半坐起来,又是一句,“人哪?”
他看着的,却是那个黑袍人。
其实不是“黑袍人”,而是“黑袍”。
而此时那蓝衣三人才突然发现,那个“人”,不见了!
只剩下黑袍!
被金刚丝层层缠裹悬在半空,揉得不成样子。
“大哥!”三人中的一人猛地回头看,就见着一个诡异的场景,忍不住惊叫出声。
一个少年就站在那为首蓝衣人的身前,而瞪着少年的为首者却是呲目欲裂。
摆着个诡异的姿势,呲目欲裂。
左手和左腿向前屈起,左拳靠胸,右手和右腿向后伸直。
下巴抬起,鼻孔朝天。
甚是激昂向上?
而那个少年摸了摸下巴,伸出食指一晃,笑:“前进前进前前进!”
罩在黑袍里多时而有些许蓬乱的头发散了几缕在少年苍白的颊边,甚是消瘦,却更衬得那张眉清目秀过了头的脸有如镌刻,却掩不住少年柔和轮廓。一双黑亮眼睛点漆般炯炯,浅色薄唇一勾,便是一道绚烂至极的笑容。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刚才披着黑袍的人。
青衣人那一脚,让他得以脱出黑袍,恢复自由。
“谢啦!”少年对着青衣人道,侧身避开进至跟前联手的两个蓝衣人。
青衣人则拍拍灰尘笑道:“哎呀哈不谢了,我只是想尝试一下什么是传说中的插一‘脚’。”
手拍着,眼却是紧紧盯着那边已经开始动手的三人。
边说话,边微眯了眼睛。
眼中那少年的武功似乎不怎么样,但身法却绝对是一流。
快得,已经不能叫快。
而是——慢不下来!
“你是谁”嘶哑得似乎在坚忍巨大痛苦的嗓音传来。
少年抽空回头,看向那被定住却开口说话的为首蓝衣人,不由疑道:“被点了哑穴还能发声?”
那人不但被点了哑穴,其他还有多处大穴被制,奈何少年的点穴手法颇为怪异,余下两人竟是解不开,一怒之下围攻少年,越斗越远,离那为首者有些距离了。
而那为首者看着的,却是青衣人。
“也是好汉。”青衣人微笑着接过那人投来的震慑目光,道,“我叫杨飞盖。”
那少年闻此言,竟是忽然全身紧绷!
格挡动作未停,抬眼却是一片如常,微微一扫杨飞盖。
而杨飞盖,皱起眉来,很是凝重的样子。
抬手。
大大——打了个哈欠。
行动迟缓睡眼朦胧目光呆滞偏还笑得憨憨傻傻纯真无邪童叟无欺
少年一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头一低眉一皱,甚是迷惑的样子。
“鼎鼎大名的钟碍月,却有个整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卖弄才学的表弟——你就是那个杨飞盖?”攻向少年的其中一人突是冷笑一声,甚是不屑地瞥了一眼杨飞盖。
“正是在下。”杨飞盖竟真当他是称赞一般,拱手一礼,笑着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