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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外貌与霍步天异常相似,就连声音也如出一脉。“惊觉”二字,仿佛蕴含无限亲切,不断在步惊云耳边游走飘荡,缠绕不走。

    可是,霍家早已灭门,这世上怎会有人知道他唤作“惊觉”?那汉子仍然牢牢的看着步惊云,看来也察觉到这孩子异常的反应,汉子双目竟尔渐渐濡湿起来,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真的是——惊觉!”

    步惊云定定站着,久久不动,全因眼前发生的事太不可能,在末弄清楚如何应付之前,他惟有冷静卓立。

    但汉子已急不可待举起紧系铁链的手,解开头上的冠,从发冠中取出一样东西。

    一纸残旧不堪的信,信上写着的收信人,赫然是——“霍烈吾弟”!“烈弟:禁宫统领的生活如何?为兄甚。八月乃为兄大寿之期,你我手足不见六年,何不趁此良机开伦相聚?可还记得为兄一直来信提及的三子惊觉?此子生性虽僻,但本质非坏,且我长c次二子悟觉与桐觉尽皆不才,独此子天赋奇禀,已尽得霍家剑法真传,他日定能把霍家剑法发扬光大。故为兄早预于寿宴之上,向所有亲朋宣布,惊觉,将会是霍家庄未来的继承人。愿烈弟是夜能出席共证。兄步天草”

    烈弟?步惊云小心翼翼地把这名汉子给他的短信阅罢,信上的确是霍步天的笔迹,他那双素是稳定非常的手亦难禁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此人是霍步天的胞弟霍烈,怎么不曾听他提及片言只语?霍烈道:“自我剑艺有成以来,便在禁宫担当统领一职,由于事关机密,故鲜与亲友往来,大哥亦不便将我之事过于张扬。但我兄弟俩仍时有通信,大哥一直在信中不断提及你。他说,惊觉虽然外表冰冷一点,其实内里并非如此。他说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他说,他说,他说

    及霍步天生前的一言一语,霍烈霎时有点哽咽,难以再说下去。

    步惊云的心却一寸寸的向下直沉。

    天!霍步天竟然预备把继承权传给他!难怪他要步惊云于寿宴当晚穿得像样一点。

    这个不是父亲的父亲,别具慧眼,早已为他这个“步家子”的前途好好铺路!可惜,尽管霍步天如何费尽心血,如何努力为步惊云铺路

    一夜之间,一场灭门大火便把他所有心血和路焚为一体,化为步惊云一生也走不完的——一血路!血路茫茫,漫无终点。

    得步惊云独自一人孤身上路。

    但他还是感到,自己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完全值得。

    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报霍步天的知遇之恩。

    霍烈本以为步惊云在忆霍步天时准会泪盈于睫,谁知此子除了适才在细阅其兄弟手笔时,双手微微颤抖外,跟着便似对一切无动于衷,心想其兄所言非虚,此子果真冷得出奇,为了打破此间沉默,于是便指了指身畔两名男儿,道:“他俩是我的儿子继潜和幼子继。”

    霍烈道:“大寿当晚,我携同两个儿子一起赴会,殊不知到达时已经太迟,霍家庄早沦为一片火海”是的,一切都迟了。

    步惊云知道,因为那时他已被黑衣叔叔所救。

    时间永远就是这样弄人,倘若霍烈来得及时,恐怕他已成为今次行刺雄霸的刺客之一,而不会成为雄霸的弟子。

    刺客与弟子,两种迥异不同的身份,简直就是时间的最大讽刺。

    有时仅差那么一时三刻,便能制造毕生遗憾,步惊云最是清楚不过。

    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就在他决将可以唤霍步天一声爹之际,就只差那么一丁儿时间,霍步天便已不能听见任何声音了。

    而这遗憾将永远无法得到补偿。

    一切都只因为时间。

    霍烈续道:“后来,几经艰辛,才得悉雄霸干的好事,然碍于自己势孤力弱,未能即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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