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玉连忙拦着。
林秀夫笑道:“戴女侠不必客气,我们也还未用晚餐哩,拙夫到前山去有点事情,家翁也快要回来了,我们难得聚首,正应该痛饮一夜哩!”
戴文玉只得把今天在万家坝的事说了,并且说恐防来袭,不便喝酒的原因。那知林秀芙反而笑道:“戴女侠,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毁了雷民纳那狗头了,你尽量放心,雷家的人有一百个胆也不敢来这里闹事”
罗凤英诧道:“林女侠怎知道我们杀了雷民纳?”
“从你们的马知道的,雷民纳骑的是火骝驹,那是一匹宝马,雷民兹骑的是青毛踏月驹,虽然此火骝驹差些,但是都是一日千里的良马,现在两匹宝驹都落在你们的手上,可知他两兄弟全毁在女侠的手里;不然,他们爱这两匹马胜于自己的生命,怎会平白地赠给别人?”
戴文玉,罗凤英听了也暗暗佩服林秀芙的眼光和心思,听她说雷家的人不敢来闹,料必有其原因,也不多问,这时罗凤英忽然轻轻“哦!”了一声,接着道:“林女侠,什么人来了?”
戴文玉侧耳一听,果然听到远处有很轻微的脚音,不久就听到林秀笑道:“兴儿,公公回来了,快去开门!”那孩子跳跳绷绷地一路嚷着出去。
林秀芙笑道:“这孩子见了公公,比见了我还要高兴些,他又不知道搬弄些什么话出去了!”
果然前一进屋里一阵大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那里来的女侠?”
戴文玉骤然听到那声音,却是好熟,双目尽注视着门外,人也站了起来,罗凤英也立在师姐的后面。
接着就见一个身躯高大,头发斑白,目光如炬的老人,进入厅里,那老人一眼见到戴文玉,立即过来一躬到地,喊道:“原来是恩人来了!”
戴文玉连忙跳开去,喊道:“老前辈不要认错人,折杀晚辈了!”罗凤英和林秀芙都不觉大愕。
那老人庄容道:“恩人还记得八年前在浔阳江边的事吗?如果不是女侠拔剑相助,惠药医伤,老朽那还有今日?恩人以为那是小事自然不易记忆,但是,老朽却认为那是一生的大事,那里会忘记?自信老眼无花,绝对不会认错人。”
戴文玉听到老人这样说,才依稀记得八年前似乎有那一回事:当时,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被四个精壮的汉子围攻,已经是摇摇欲坠。自己看到那种情形,忍不住气愤,立刻挺剑向前,把那四个汉子杀伤了,救下老人,又把师门的治伤灵药奉送,问起来知道那老人叫“尚达三”,当时因为自己还有事待办,只把老人护送了一程,就话别而去,想不到八年后的今天,却在这荒山茅屋里遇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戴文玉想起这段经过,忙笑道:“这样说来,你老人家就是尚达三老前辈了,当年晚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理所当然,而且当时纵然没有晚辈在场,老英雄也未尝不能把贼人毁去,区区小事,老前辈竟悬到现在,反增晚辈愧颜了。”
尚达三庄容道:“戴女侠这样捧我,真比打我还厉害,横竖老朽还不糊涂,有生之年总要图报就是了”
林秀芙笑道:“老爷子还说不糊涂呢,你看人家站得腿都发痠了,今天下午打斗了半天,肚子也饿了”
尚达三呵呵大笑道:“亏得你还记得提起,我因为见了戴女侠,心里一喜竟忘记了,就麻烦你到厨里去罢!”遣走了林秀芙,自己也就招呼着戴文玉和罗凤英入座,问起和谁家结怨,来到荒山。
戴文玉答道:“今天我师妹杀了雷民纳那小子。”
接着说起万家坝打斗到峡谷夺马这一段经过。尚达三连声喊好,接着又赞叹道:
“雷家三霸,无恶不作,老朽早想除他,但仍恐实力不足,他也知道老朽这里不易惹,所以也不敢来骚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