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凤轩内,几十盏风灯将大厅照耀得亮若白昼。圆球般的“笑弥勒”钱珍铎正垂手而立,厅前一黑衣蒙面汉子正负手踱步。
李坏暗忖,“鸣凤阁”果然不简单,照眼前之景推测,显然是与江湖某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便是某派的一处分舵。只听得“笑弥勒”恭声道:“掌令使,属下已按总部指令将李坏羁留在阁中,只派夏荷去试探口风。据夏荷回报,李坏并无比翼剑。”
黑衣人因蒙着面,看不出任何面部表情,只见他口齿轻动,低沉而阴柔的声音传入耳中:“很好。据可靠消息,这件事背后隐藏着巨大阴谋,且牵扯极大,绝不局于江湖一隅,所谓无风不起浪,李坏身上就算没有比翼剑,也应藏着我们不知道的惊天秘密。我们只需坐观其变,切不可轻举妄动。李坏还真不简单,竟能逃过这些日子以来覆天盖地般的追杀,一举成名于天下,此人我们不可小视。”
“使者所言极是,李坏此人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以取得他的信任。”
掌令使?什么门派有如此古怪的称呼?李坏心电转,却不得其解。想拉拢自己?脑袋进水了吧。要是跟李坏扯上关系,十个“鸣凤阁”怕也不够别人拆的吧。
“拉拢李坏的事不可公开,只能暗中进行,目前情况不清不楚,我们可不能冒然成为整个江湖的目标,那可是得不偿失了。”接下来两人东拉西扯的,无关宏旨,最后竟扯上了风月之事,李坏兴趣索然,原路返回住处“赏荷轩”,却发现夏荷竟然不见了。
床头衣衫尚在,显然不是夏荷自己离去的。而榻上与李坏走时相较并无太大变化,一点不显零乱。
真是多事之秋啊。谁劫去了夏荷?夏荷与比翼剑毫无联系,劫去她有何用?明晨如何向“笑弥勒”交待?李坏暗道,自己身上会藏有惊天秘密?这种玩笑话也说得出来?
“鸣凤阁”某客房,一个长相甜美,两眼却显得古怪刁钻的少女正来回踱步,时而瞪起双眼扫向榻上一个几乎全裸的女人,赫然竟是夏荷。忽地,刁钻少女如下定了决心似的,一个纵身跃至床前,拍开了夏荷被封的睡穴,好整以暇地瞅着她。
夏荷似乎幽幽转醒,似乎被冷风吹醒,又似因空虚而醒,却未睁开双眼,只是用手不自觉地向两边胡乱抓伸,似乎在找寻什么。发觉一无所获之后,坐身而起,口里娇呼“李坏———”却见自己未着寸缕,一面目姣好的少女立于身前,吃了一惊,忙抓了被单盖住身体,闭口不语。
刁钻少女闻言勃然变色,扬手一掌便括向夏荷犹自艳红的脸。劲风起处,夏荷顾不得掩盖身体,一个斜滚,脱出了掌风之外,忙张目四顾,发现仍在“鸣凤阁”之后,稍稍放下了心,娇呼出声:“你你是什么人?”
“本姑娘是谁你无须知晓,只是你你这贱——女人,竟然——竟然———”语气清脆却断续,显然不知说如何是好。
“李坏呢?你把李坏弄哪里去了?”夏荷道。
“李坏?这小色鬼自然是抛下你去勾引别的良家妇女去了。”刁钻少女一脸戏笑。
“哟,好酸呀。”
“酸?总比你这深更半夜被人抛弃的女人要强上一点吧。”
“你——”夏荷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珠子一转,腻声道:“李公子昨晚那般细心体贴,又岂会是负心之人,何况李公子还答应跟我一起结伴闯荡江湖呢。”
“你——”这回又轮到刁钻少女气闷了。
“你要跟那小色鬼闯荡江湖?我倒要去问个明白。”刁钻少女悠悠地道。
“什么?夏荷不见了?”“笑弥勒”满脸狐疑。本想搪塞过去,但又觉没有必要,李坏便如实地将昨晚发生的意外告知了“笑弥勒”,只隐去了去“惊凤轩”窃听一节。
“笑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