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死,我也不介意。说起来,也许,和谁一起死,我都不介意。”白霜天轻轻低笑,完全忽略我压迫威胁的视线,“只是你,看来并不想让易逐惜死。”
我眸中一沉。
他已知道,那是易逐惜,而不是易苍。
“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视作对手的,只有那个易苍。”白霜天的神色深邃下来,沉静地扶着榻边扶手往外挪,双脚触地,“但从这几年政绩来看,无疑,易逐惜是个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
我轻笑颔首。
“喜欢的事并不一定能做得好,做得好的也不一定是喜欢的事。虽是为报仇而来到京城,但看来对坐上王位没有兴趣的易逐惜,就是个好例子。”白霜天道,“只是,也有许多人,是只看正统身份,而不管能力如何的。虽不知你如何做到,不过我很佩服,你能软禁那个难缠的易逐惜这么些日子,正好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我一顿,冷道:“你已经和晋朝老臣”
我话未完,白霜天突然重复一遍:“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视作对手的,只有那个易苍。”
我皱眉。
他继续道,带着一丝凄苦的豁然:“可这个世界上,曾让我忘却自己的,却只有你一人。”
我怔怔地睁眼看着他,忘记言语。
不单因为那句话。
而是我看着他缓缓站起,缓缓站定,再缓缓走来。
有些不自然地,却是熟练地掌握平衡。
他的腿——残了!!
为何?!
“你一定不相信,五年前我在你的成人礼上派去刺客,并不想伤任何人,只不过是为了试出你的身份。你也一定没发现,十年前你在青浏江里浮沉时,身后扑腾着追随着跳下的身影里,有一个,就是我。”白霜天的笑声低低沉沉,却似乎很开心很舒心,“只是我赶来得太晚,而你落水得太早,只好,从半山腰的崖上,直接跳下去。可惜,还是没抓住。白白坏了双腿。”
清浅的笑声与话语,随着那一步一顿的靠近响起。
是因为后悔,是因为珍惜,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而追随跳下?
白霜天站定在我面前,继续说了一句:“其实,我们,很像。都有那一竿硬骨支撑着脊梁,又够狠,偏又学会了忍耐。更不巧的是,都是足够聪明的人。所以可以用正确的方法来做正确的事。也许,在我们自以为正确的那一刻,就是错误的开端。”
他的声音不响,却很诚恳。
如同罩在阳光下的风声莺啼,带着些明媚的幽然。
我忽然却觉得,在这一刻,原因已不重要了。
如梁秋凉所说,为什么一定要弄懂。
明明是敌人,明明是誓要复仇的人,明明是千算万算将自己也利用进去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终于两两相对的人,这一刻,却也都不重要了。
只是放纵放肆地一把拥紧,将曾经珍重珍视珍爱的脸颊发丝胸膛全埋在我的怀里。
最大的力道。
像是想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原来,是这样。”霜天垂眸的笑声迷蒙。
他的指尖,按在我肋间,那最后一根银针上。
“玄天蛊圣,本就可让服食者瞬间拥有十倍功力,只是一旦侵入人体,便再也无法驱逐,且要服食者赔上性命,成为他的宿体。在易苍身上使用后便一直下落不明,这五年间却没有任何关于武林人士武功暴增又死于非命的传闻果然”霜天说着,抬头看我,“以银针自封筋脉阻止体内玄天蛊圣的成长与苏醒,且不到万恶便不轻用内力,一旦解开针封,取得短时强劲功力的同时反噬自身七窍流血筋肉翻搅,很痛吧”
“取得的功力翻倍地增长,感觉,却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