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通砰呛呓里哇啦乒零乓啷!!!!”
耳边忽然传进诡异莫名的轰然巨响。
于是我被眼前的鸡腿一口吞了下去,终于翻了一翻滚了两滚一屁股摔下床去。
揉揉额头眨眨眼睛再晕呼好一阵子才确定那将我从久违的酣畅梦乡里拖出来的梦魇之音仍近在咫尺,终于转过头去。
一阵清风徐过。
半开的门外,黎明前的黑暗依旧。
略略摇晃的夜明灯挂在半高的檐角。这个角度投射来的昏黄烛光,便把那个倚在门口侧脸望来的身影拖得老长,衣角掀起一寸,缓缓平息。
比我还年轻个几岁的人。
黄白相间的精练便服下,刚由少年蜕变而来的身形也被这光衬得格外纤长。相当精致秀美的脸带着些嘲讽地微微抬起,本就笔挺的鼻梁便将眼睛也几乎全罩进了那块阴影里,却如何也遮不住那潭混了月色灯色在明暗闪烁下盈亮流辉的眸光。
他未动。
只是这么又精干又懒散地一靠一睨一抬眸。
一种独特的强大的隐忍的让人无法靠近却又盘桓不去的气息,便自那阴影下长睫一抖的微微笑意里,宣泄而出。
便如——一把剑。
旷世宝剑。
却不是出鞘的剑。
甚至连鞘,都未让人瞧见。
未知剑如何未知鞘如何,一切都隐在一块精美而不眩目的绸缎里。
便是这隐然若现,最是一见难忘。
而这么一个微微笑意,便是天来风起,掀起绸缎一角,叫人屏息。
但那风,又蓦地平息而去。
只留下更深的触目惊心。
然后,他就笑了一声。
这一声,将我从最后一丝半梦半醒间猛然拉回。
骤然便听清了也几乎看清了门外那仍在继续的人头攒动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
三个打锣的两个击鼓的五个吹笛的剩下零零散散拉胡琴弹琴弹筝拨琵琶再加最后一个在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喇叭。
一整个乐队,全部不成调。
显然是这堵门口的哥们特意去找了这堆不通乐理的人马来故意折腾我。
而这叫做成璧的哥们此时一个挑眉站直身形,就着那声笑继续道:“我来只是想说一句,你一个时辰前在我房顶上唱的那支狗屁山歌实在动听。区区回礼,不成敬意。”
他说完了。
潇洒悠然。
转身就走了。
一样潇洒悠然。
人是看不见了,只得看着灯投来的那影子手一挥,整个乐队也就撤了。
我顿时挫败吐血状将头扎进仍暖烘的被窝里一边猛捶床沿一边大叹:“自作孽不可活呀啊啊啊~~~”
———————————————葬珍珑—————————————————
结果第二天我足足睡到下午肚子饿得咕噜叫才终于将前晚的惊吓补回来,刚刚有些清醒就被段空游一把揪起来拖进尤府的宴客大厅。
“老妖这下也遇着克星了。我得立马回去准备个麻袋。”段空游拉我坐定,看着我对一圈嘈杂充耳不闻一桌酒菜面不改色光顾着打哈欠再对着两桌之隔上宾之座的成璧翻个白眼再继续打哈欠,便神色凝重带着叹息与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我的肩道,“看来明日天上会下钱。”
我恶狠狠瞄了眼段空游,而段空游一说完就抽回那只精瘦有力的爪子转回头去对着美食流口水,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哼哼哼,敢小瞧本大爷!二愣你等着看好戏吧!”我阴森森地说着。
而段空游已经塞了一嘴不知什么什么,口齿不清头也不回道:“行行,你老妖从来耍人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