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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师傅。”说着说着,他老泪纵横,伤心不已。章扬慌了手脚,忙不迭立起身来,连声安慰。难过了好半天,魏清才仰起了脸,他紧盯着章扬的眼眸,一字一顿:“答应我,扬儿,不管今后遇上什么事,不管你会走什么路。永远!你永远不要忘记师傅和弟兄们!”

    重重的点了点头,章扬哽咽着答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听到了章扬的答复,魏清的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笑容,他挥了挥手,出人意料的说道:“既然你如此喜欢她,那便早日把她赎出来,也好少个牵挂。以后,莫要负她就是。”

    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止,空气宛如在此地凝结,章扬呼吸一顿,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话。魏清抽出手来,狠狠地在他头上拍了一拍:“怎么啦?惊喜过度,成了傻子不成?”章扬这才醒悟过来,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好了好了,快去洗把脸清理一下,回头把今儿的事都和我说说。”慈爱的看着章扬离去,魏清靠上了椅背休憩起来。

    到底还是老了啊,这一会工夫人就累了,他一边暗自感叹一边阖上了双眼。

    十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消失了个月的日头忽然得意地挂上了天空,阴湿潮闷的雨季在暖暖阳光的照射下,恋恋不舍的告别了这个城市。早起的居民争先恐后将自家的衣物被褥拿出来晾晒,更有那性急的人急忙从箱底翻出了篾席清洗吹干,生活在喧嚣中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海匪的祸害已经被人遗忘,陈家的失败也渐渐成了往事。对于升斗小民而言,那一场担忧恐惧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玩笑,当然,它并不曾让人感到愉快。唯一还能让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就只剩下那个在危难中突然出现的青年。男人们喜欢一桩桩诉说他的勇敢,在赞叹的同时臆想着自己的未来。女人们则喜欢议论他的多情,在羡慕向往之余哀叹自己的归宿。

    然而事实上,章扬却远不如他们口中那般快乐。经过一场用生命搏来的胜利之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除了得到几个知心好友,一个红粉知己以外,什么都没有改变。均州还是从前的均州,依然在官绅富商的引导下,平静的过着每一天。早晨太阳从东边升起,傍晚落日自西方垂下,而他只能在粮行内,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巨大的潜流在各个地方汹涌汇集,但在均州人的眼里,那一切仿佛都十分遥远。每天吃些什么和穿些什么已经足够他们烦恼,至于千里之外的种种动荡,只是一个个小小的故事。

    陪着笑脸送走一群客人,章扬长吁了口气。在锱铢必较中磨练耐心,这恐怕是连他两位师傅也从未想过的方式。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拿惯了刀枪的双手必须拿起算盘,决胜千里的智谋只能用来选择买进或是卖出。倘若不是单刘两家还有几百名追求武学的汉子,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彻底蜕变成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门外太阳渐趋正中,又到了每天前往单刘两家的时间,章扬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想起那些热情爽朗的汉子,想起那些精光四射的兵器,他便仿佛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往日。理想与壮志,在清脆的交鸣声中是那样清晰,让他清醒的记住自己永远不能沉沦。

    一辆马车在阶前停下,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重获自由的如嫣。她漫步走了进来,柔软的腰肢有如风中摆荷,叮当的环佩在身旁轻盈的舞蹈,甚至,那一身湖绿的裙裳,也带来阵阵清风飒爽。离开了浣春楼,在魏清的安排下,如嫣先拜了蔡七为兄。一旦摆脱了对未知前途的恐惧和忧虑,如嫣脸上终日弥漫着灿烂的笑容。每当她那婷婷身姿出现在清记的门口,大多数伙计唯有痛苦的闭上双眼。否则的话,在他们的唇舌和柜台之间,难免会多出许多透明闪亮的液体。

    “先生,你猜我带谁来了?”面对章扬,如嫣已不再拘谨羞涩。她每天中午和章扬同车出发,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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