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庄容说道:“徐老哥这句话就不对了,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都能立地成怫,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况云姑娘的出发点并没有错,也许她认为蓝九卿才是她理想中的终身伴侣,只不过她不该爱上像蓝九卿这么一个人罢了,设若她日后发觉用情错误,老哥似不应再予打击,因为等她醒悟时,她已经陷入极其痛苦之深渊。”
徐振飞默然不语,半晌方始一叹说道:“既是仲孙大侠这么说,且看以后事情变化如何了,设若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助纣为虐,使得蓝九卿凶焰益张,武林受害更深,我徐振飞不但绝不认她,就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为我徐门一清家风。”
话锋微顿,白眉一轩又道:“不过仲孙大伙以为云姑视蓝九卿这种人为理想中之终身伴侣这句话,小老儿却不敢苟同。”
仲孙玉微一摇头,道:“不然,这只是局外人的看法,虽然旁观者清,但当局者迷,何况‘爱’之一字,更是微妙的令人无法解释,只要她一经爱上对方,对方即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她也会把他视为一个十全十美之人,一丝缺点也无,所以我说她的出发点千对万对,只是有点迷,而这个迷又是放眼世上,鲜能有人逃得掉的,而且也说不定她发现了蓝九卿从未被人发觉过的美好之一面。”
徐振飞颇不以为然地轩眉说道:“小老儿不能相信那人性俱无的蓝九卿,会有什么美好的一面。”
仲孙玉道:“对!不但徐老哥如此看法,即是仲孙玉,甚至天下武林的正派人士,莫不深有同感,但是需知那只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人性都有两面,蓝九卿无法例外,只不过他那美好的一面已深深地为他丑恶的一面所掩盖,很难显露,也很难为人发现,然而长时间的相处和在爱的诱惑下,就很容易流露出来。”
徐振一飞电度默然,显然他已为仲孙玉这一番话儿所折服,半晌,他方始强笑说道:“仲孙大侠不愧盖世奇人,小老儿恭聆高论,冥顽尽退,不胜叹服。”
这句话儿虽然出自肺腑,一片真诚,但听得仲孙玉倏感老脸一热,颇为窘迫地一笑说道:“徐老哥取笑了,高论愧不敢当,只不过不算信口雌黄而已。”
徐振飞纵然想说几句,但一时却又找不出适当的话儿,只得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不到片刻又是数里过去。
但闻徐振飞说道:“仲孙大侠,我总觉得此中内情颇不简单。”
仲孙玉呆了一呆,道:“怎么?”
徐振飞道:“仲孙大侠猜想,云姑那丫头由我一手抚养长大,她对我那嫉恶如仇的性情自然深为了解,她既然已做下丧尽徐氏家风之事,她当不敢见我,更不敢再妄想让我答应他们之事,再说,她既然敢这么做,也根本未将我这做爷爷的放在眼内,也无须再行征得我的同意,而适才那蓝九卿的手法分明又是软硬兼施,似是必将我和他们拉在一起,方始罢休,以我的拙见,看来他们好像有什么阴谋,由于我的关系,使他有些顾虑”’
话未说完,仲孙玉“嗯!”地一声,神色一转凝重地道:“这点我倒是未想到,多谢老哥提醒,且让我想想看。”
随即双眉深蹙,默然不语。
显然,这位胸罗万有c博闻详记的盖世奇才业已陷入深思,正自运用他那超人智慧思忖蓝九卿与云姑二人的意图。
徐振飞看在眼内,心中了然,也不便再打扰他的思虑,遂也将头转过,默然赶路。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仲孙玉突然一声苦笑说道:“老哥高见不差,他们委实是有阴谋,在蓝九卿,更是随时随地欲将我们这班眼中钉c背上疽拔去,由于云姑的关系,自然已将老哥你排列在外,他们这次之所以用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