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您来啦,哎,他们倒茶可以。这是王爷,皇上的兄弟,让底下人倒茶,他们配吗?王爷喝茶,得我倒。别看我这中堂废了,官没了,我倒作过中堂啊,王爷喝茶,就得中堂倒,懂吗?因为王爷到我家了嘛,我不倒茶谁倒茶呀?我倒的,不论茶叶好坏,王爷他得多喝两碗!”
嘿!刘墉损透啦!
说着话,倒了碗茶,双手递过去:
“爷,您喝茶。”
就这破草帽儿圈儿,还真着色儿,闷了这么会儿,倒出来跟酱油汤一模样儿!
“我倒,懂吗?好c坏,王爷得多喝两碗!爷,您尝尝这茶”
九王爷接过来,心里还挺高兴:
“对,罗锅儿这话对。他们底下人都不配,啊,就得中堂给我倒。嗯,好”
也真渴了,接过来就喝,这口茶刚一进嘴,舌头就木啦。嗬!又苦又涩,一股油泥味儿冲脑浆子。咽不下去呀,可也不好意思吐出来。吐出来多份哪。怎么样呢?他含在嘴里打扁儿(学嘴动苦相儿)。嗬!这份儿罪孽!
刘墉一瞧王爷这模样儿,心里就明白了,他可真能犯嘎咕:
“哎!和中堂,瞧见没有,王爷喝茶就得我倒,好坏他得多喝两碗。想必是这茶叶好,又是我倒的,你看,王爷都舍不得咽,含在嘴里咂滋味儿哪!”
嗐!
九王爷,“噗!”地一声,茶就喷啦!
“哎,我,我还咂滋味哪?舌头全木啦!这,这是什么茶呀?”
张成答碴儿啦:
“跟爷回,这是真正的圈儿茶!”
“圈儿,圈儿茶?!”
哎,草帽儿圈儿泡的茶,可不圈茶嘛!
这时候,七王爷说了:
“得啦,提啦。别麻烦啦,罗锅儿,你赶紧收银子吧。主子还等着回朝交旨哪。”
刘墉带着张成c刘安出来了,一直来到后院儿。
张成说:“中堂,骡垛子在前院哪”
“我,我知道,上那儿干嘛?”
“不是收银子吗?!”
“收什么银子?路费银?噢,我把皇上参美啦,还给我送银子?他怎么那么‘戴见’我呀?这里边儿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哪。这银子先不能收,明白吗?我呀,得找皇上问问去。你们俩呢,别让三位王爷跟和申走了,给我看着点儿。”
“看着点儿?中堂!他们待会儿非要走,我们也拦不住啊!”
“噢,怕他们走啊,那好办,找挂锁链子,弄把锁,把他们锁起来!”
“锁,锁起来?!往哪儿锁呀?”
“他们不在书房哪吗,啊,就锁书房里吧。”
“锁书房里?就九王爷那脾气,急了他踹门哪!”
“哎呀真是你到厨房,拿根儿擀面杖,王爷不踹门便罢,踹门——敲他踝子骨,拧锁——梆他手脖子!
张成一听:
“那,那您把我剐了得啦!您别看刚才我们拿话气他,那行。真打王爷?那金枝玉叶,动不得呀,我还活得了啊?”
“不要紧,这有什么呀?啊,你们就照我说的去办,有什么漏子我顶着,行了吧。”
“只要有中堂您这句话,您顶着就行。”
“啊,这回不害怕了吧?”
“怕倒是不怕了,嗯,就是有点儿哆嗦。”
“哎,还一样啊!别害怕嘛。把胆子放大点儿,就为别让他们走喽,明白吗?”
“那,王爷要找您,我们怎么说呀?”
“啊,那们就说,大热天,几位来送银子,我们中堂不过意,得招待你们吃完饭再走啊。让厨房预备几个菜。啊,就说我打酒去了。要问我让哪儿打酒去了?你们就告诉他:我上良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