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卡莱尔和孩子们的尸体回到了元老星,在元老院的守护台上,老不死的卡洛斯就盘坐在那里。他的坐姿端正,远远的看到我们回来,他也没有起身,只是微微一笑,用那该死的苍老的声音说道:哦,卡莱尔也死了呀,普列修,以后你多辛苦啊。
说完,我便看到他身上散发出一道道红光,然后整个人化作了漫天的尘埃。
这老不死的东西,为了从床上爬起来,居然施展了大长老亲自封印的秘术。该死的混蛋,去死吧,死了才干净。
元老院哭声一片,乌托邦仅存的子民全都集中在这里,我听到他们的哭声,心里分外宁静。
可为何我的眼中,不断有泪水滑出?
我抬头看着高高耸立的石像,此刻才发觉,大长老的目光充满了悲哀,忽然想到,大长老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乌托邦子民的未来会是如此?他是不是想不到解救之法,才会在死前如此不安和悲伤?
元老院只剩下我了,孩子们都仰望着我,他们希望我能带他们走出困境,他们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依赖我。
我又该去相信谁依赖谁呢?
我下了一个命令,所有的子民们马上离开元老星,从不同的方向出发,有多远便走多远。我不确定是不是还有深渊怪物存活,所以我不许他们走一个方向,而是呈放射状,从四面八方离开。即使……即使真的有深渊怪物活着,或许……还能剩下一些乌托邦的种子。只要种子还在,我相信,迟早种子会发芽,长大,开花、结果,乌托邦永不消失。
孩子们问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我当然不能和他们一起走。他们不知道,卡莱尔替我挡下深渊大恶魔的利爪时,我其实已经被利爪刺中了心脏,我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乌托邦。而且,我也无法承受看到孩子们在我面前死去的打击了。
终于,元老星只剩下我了呀。
有风吹过,世界很安静,我忽然想睡觉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那些难以忘怀的过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别了,我亲爱的故乡,别了,我深爱的孩子们。”
……
苍老的声音消失了好一会儿了,可石像下的人群依旧一动也不动。如果先前他们还对乌托邦的存在心有寄托,此刻普列修元老留下的话语,却彻彻底底的打消了他们仅剩下的一丝侥幸。
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经历了几十代人的不断努力,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历经艰难困苦才知道的故乡,却早就化作了历史。
在来之前,他们相信自己的故乡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国度,花的香,草的绿,水的清,人的和……
在来之后,他们才发现那些都是自己的妄想,乌托邦除了高高耸立的石柱和石像,只剩下一部悲伤的无声电影。
乌托邦,在联盟语的解释中,表示“没有的地方”。
在帝国语中,解释为“空想的国度”。
在拉威尔魔族语中,则读作“永远无法到达的国度”。
事实早就告诉了他们,乌托邦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可那些流落在三大星系的乌托邦后裔一直拒接相信。并且以他们的方式,在三大星系知识体系中,无中生有的硬生生加入了乌托邦自由领的认知。
“我好像对说话的家伙有些印象。”阿瞒忽然在秋词的脑海里说道。
“哦。”秋词应了一声,又问了一句:“他是什么人?”
阿瞒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古怪,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一个女人。”
“啊?”秋词讶然,不自觉的惊叫出声。
萧春水闻声转头看她:“怎么?”
秋词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