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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片刻,乐浪一刀刺进尔岱的腹侧,尔岱亦将手中的陌刀送进乐浪的胸坎里。

    “乐将军!”袁枢大惊失色,拼死将乐浪拖出尔岱的刀下。

    杀势再起的尔岱立即跟上前再砍下另一刀,乐浪拾起一旁掉落在地上的长矛朝尔岱的脸上掷去,此时袁枢一把将乐浪拉站起身,将乐浪推至身后扬力再挡又冲上前来的尔岱,在那瞬间,袁枢在尔岱的脸上看见一抹几不可见的笑。

    “退至尧郡城”上前与他一道力退尔岱的乐浪,一手掩着胸口,一手扳过他的肩头,不恋战地拉着他随大队一块撤退。

    被乐浪催促得快走的袁枢,在急忙撤退的过程中,怎么也忘不了方才在尔岱脸上见着的那一幕

    退至尧郡城的路上,袁枢多心的注意到乐浪胸前的伤口并未止血,而原本还能坐在马背上的乐浪,在愈接近尧郡城时脸色就愈显苍白,两手紧握着马缰的他还不住地喘气,一抵尧郡城城门内,乐浪即坐不住地自马背上摔了下来,事前即有警觉的袁枢赶忙在他坠地前接住他。

    汩汩的血水,自被陌刀刺出一个大洞的光明镗甲中渗了出来,袁枢拿着布巾用力压按着乐浪的伤处,在试了好一会仍是没法止住血后,袁枢索性卸去乐浪的镗甲,拉廾他的战袍一看,位在心口处附近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一股寒意登时爬窜至袁枢的背脊,他抖着手,颤颤地拔下髻上的银簪,侧着簪柄,将它贴在乐浪的伤口上,雪亮的银簪在接触到乐浪的血水时顿时遭染污成墨黑色,袁枢深屏住气息,不置信地膛大了眼瞳。

    原木还以为是寻常刀伤的乐浪,在震惊过后,以平淡的口气说着:“刀上有毒。”

    “来人”袁枢几乎止不佳话中的颤抖,“来人,快传军医,快!”

    下一刻,再也忍不住毒发痛苦的乐浪,自嘴边不住流出血丝。

    “不会的!”极力想否认这个事实的袁枢,痛彻心扉的朝乐浪大喊,“不会的!不会的”

    看着袁枢悔痛不已的模样,乐浪也很自责,他没想到,战场上的尔岱竟这么狠毒阴险,而他,则不该如此大意,更不该太小看了尔岱渴求权力的。

    身体里的血液好似正在沸腾,每一口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像是在燃烧,乐浪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感觉喉际似遭人摇紧不能呼吸,他张开嘴,很想安慰伏趴在他跟前痛哭失声袁枢,在袁枢口口声声说着是他害了自己时,除了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拍抚着袁枢的背外,他不知此时还能怎么安慰所有追随他的部属,也不知他该怎么原谅自己。

    余丹波的叮咛,玄玉的挂心,都还在耳际,此时袁枢哀痛的哭声,像是在代玄玉他们责备他般,一声声地在他耳边责难着将不能守信来归的他。

    若是早知道今日将会死在这,他定会在出兵前再多看玄玉几眼,并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与玄玉说上几句体己话;他曾答应过余丹波,有空,会与余丹波一块去洛阳,坐在闻名天下的洛阳酒家里一块喝上几盅好酒;他还没有向袁天印交待,日后定要站在玄玉的身边看紧玄玉,别让总是愈往高处走就愈沉默的玄玉,全把心事搁在腹里谁也不肯说出口;他也还没告诉冬卿,在那只凤镯里,有着他与素节的期待;他一直都忘了要告诉顾长空,别管余丹波又在营中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只管忍一忍c让一让余丹波就是,那家伙只是天生外冷内热,他不是那么讨人厌的

    素节死后,他曾认为,生不如死,唯有死才能解脱,可现在,他却贪婪地想让等着他的素节再多等他一会儿,因他还不愿离开这座热闹的人间,在这里,有着自他丧妻后就扶持着他渡过难关,并与他肝胆相照的余丹波,他还有这些视他为一家人的轩辕营同袍,在没亲眼见到玄玉完成大志前,他舍不得离开。

    他舍不得让玄玉变得更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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