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甚好的乐浪与余丹波,整齐地瞥他一眼。
「当然不是!」他们俩才是轩辕营的主力。
一旁沉着声不敢开口的顾长空与符青峰,不禁对他投向更加同情的目光。
「那我所领的是何军?」有些不太能够接受的燕子楼,一手抚按着频频急喘的胸口。
「左右翼两军。」
左右翼?忍不住扳着指头数算的燕子楼,算着算着,便忍不住汗湿了一身,仔细算来,这由左右翼所组成的前军,人数,也才只是他俩其中一人的一半
余丹波的声音,此刻在燕子楼的耳里听来,更显残忍,「在我与乐浪登岸之前,你得将所有敌军大半军力全都引去。」
脸色益发显得惨白的燕子楼,两目呆望着站在他眼前,这名轩辕营上上下下都奉若神明c被乐浪称为脑袋比脸蛋管用c更是玄玉口中赞不绝口的军师兼主力将军
什么万全的计画?这分明是要他去送死!
「他俩呢?」满心忿慨的他伸手指向另两个没被指名的将军。
「跟着我们自九江左右包围进攻。」早就事先和乐浪分配好手下兵员的余丹波,又再不疾不徐地答来。
听到能跟着主将上阵,而不需独自一人去打头阵,庆幸地捏了一把冷汗的顾长空与符青峰,心中虽是很同情燕子楼的境遇,但终究也没敢吭上一声。
「换句话说」燕子楼的两眉直抽搐个不停,「轩辕营兵分四路,除大元帅所率之军外,两路主力自九江左右夹击,而正面冲锋的我,在你们登岸之前,必须把绝大多数敌军引到前头来,并得活着与你们形成三面夹击?」
「没错。」帐中两名官阶最高的将军,动作一致地朝他颔首。
他们俩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吧?
此时此刻,偌大的江面上,寒气弥漫,可江面虽广,却无一处可躲,在益发接近敌军时,船上所有的士兵,皆已做好了只能正面接受敌军箭队来袭的准备。
就着远处岸上火光摇曳的火炬光影,敌军派放上天际的箭群,犹如大批来袭的蝗虫,更像是自无月的夜空中殒落的无数星辰,远在箭群落下之前,风中透露出的箭啸声,像是慑人心神的嘶吼狂喊。
「举盾!」在燕子楼的一声令下,带领在前头的大型战船,每艘船舰上的士兵,纷在顶上举起巨盾,严密地组起一面面盾墙。
下一刻,疾落在盾牌上的敌箭,箭势比雨还密,箭矢强力钉射在盾上的声音,就近距离地直戳在头顶上,每个挨躲在盾下的士兵,压下双手的颤抖,不能闪避地力举起巨盾,只求能在箭下逃生。
与所有下属一块躲在盾下力抗箭雨的燕子楼,恍惚中,余丹波的身影来到他的面前,就在今晚他即将率领前军士兵登船之时,自中路正军那边策马而来的余丹波,忽然叫住了他。
「我只要求你做到一事。」
「什么事?」因风吹拂,焰火摇曳不定,火炬下余丹波的脸庞,令他有些看不清。
「活着。」余丹波一掌重重按在他的肩头上,「在我与乐浪赶到之前,活着。」
再次直落而下的箭矢,穿过盾牌的缝隙,声声刺耳地竖钉在船板上,令分心在记忆中的燕子楼忙不迭地回过神来,与所有下属一块撑着酸麻的双臂,再次力举起盾牌以避箭雨,在这时,一柄破坏力强c由伏远弩射出的兵箭从天而降,穿透了他顶上的护盾,刺碎了他肩上的护甲,他苦苦力撑,一阵惨烈的嚎叫却自他的耳边传来,转过头去,紧挨在他身旁的副官中箭倒下,颈间开了个大窟窿,犹不断喷射的鲜血飞溅至他的脸上。
就连去替副官掩住伤口止血的时间也没有,一旁的下属见状,连忙腾出手去拖开副官,并命后头的士兵前来补上空位,但未及蹲至空位间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