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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花动凝碧”之色,但它洁白的本质已不复存在。待到“春天衣着为君舞”时,虽尊荣至极,却是被抛弃的开始。

    杜甫其实是感慨自己:若保持天生的素质,便没有人理睬;若想要有所作为,又保不住天生的素质,而且最后还难免落个被弃置的下场,这倒是他这些年来自身的写照了。

    众人听得,不免都安慰杜甫几句,杜甫苦笑道:“只是一时感触而已,吾之境况已远胜从前,如今忆起往昔,恍然如梦兮。”

    李复却说道:“子美兄此诗虽好,却少了拼搏之意。比如你我身着这衣装,即便是染上灰尘,却也应漂洗干净,好保持这服饰本色,万不可矛盾重重,放任自流的。”

    杜甫边听边点头,又下意识垂首看自己的衣装,恰看见不少墨点,却是前一阵夜晚跟随李复撰书时不小心沾染上的,不由笑道:“胜之可是说我这衣衫该洗了么?”

    几人闻声望去,都看到了那些墨迹,便都笑起来,元结忍不住道:“这墨迹却是甚难洗去,子美兄恐怕是要费费力气才行的。”这句话却大有双关之意。

    李复心中一动,此时这清洗之物当然没有后世的肥皂洗衣粉,而是多用皂荚,市集之中便有专卖皂荚的店铺,虽说洗涤丝毛等衣物要比肥皂还好,又能保持颜色鲜艳,只是量却不大,且受时节影响。当然还有用猪胰腺研磨成粉末,再用豆粉c香料等混合制成的澡豆,但猪胰腺较难取得,其价也较高,所以澡豆更没有得到广泛流传,只是为少数有钱人所用。更多的百姓洗衣,都只是用木槌在石上反复敲打而已。

    若是做出肥皂来,岂不是一桩好财路?只是这肥皂应是由油脂和烧碱混合煎熬,最后加入食盐而成,油脂和食盐倒是极易解决,但要制烧碱却是一桩难事。

    李复边想,边听王师傅讲述丝织的详细工序。

    当王师傅说到经丝要先在倒有草木灰的锅中煮过,然后绞干洗净,再泡入伴有猪胰的水中,略为挤干后放上一日一夜,最后用河水洗净方能染色,李复更是起了兴趣。这经丝也要经过猪胰水液的浸泡,若改用肥皂的成分,效果必然更好。

    他并不知道,事实上,后世丝经练染确实由灰练法改为皂碱精练法。肥皂几乎是蚕丝及其织物唯一的精练剂,在纯碱的配合下,应用在丝织物的皂碱法精练中,可使练白绸光泽亮,手感丰满,别的活性剂都不及之。

    但问题是,这烧碱如何制得呢,若是此时做不出来,那岂不是便做不得肥皂了。王师傅后面又说些什么,李复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不时在脑中想着怎么才能搞出烧碱来。

    几人又去染坊时,李复只是随意看看,其时染色不外乎用锅蒸c棒搅c缸浸c日光晒干而已,要说有差别恐怕就是用的染料好坏而已。

    李复走这一路,尽是低头沉思,却不知那王师傅一直走在他左右,他口中喃喃出声,自己虽不知道,但王师傅虽时刻注意着李复,此时听得他说个碱字,却不甚真切,但他只想从李复这里多得些改进之法,便问道:“二东家可是说碱么(古字作鹼c鹹等,以下皆简化为碱),这可有何妙用?”

    李复闻听,心想若说与众人听,也许能够找到什么法子,便将自己准备做肥皂洗涤的想法给众人说了。

    杜甫道:“皂者,岂不是市集上卖的皂荚么,胜之要做的可与此相同?”

    李复笑道:“自然不同,皂荚乃树上所结,一年才能收获一次,数量很是有限。我之所说,却是一年之中何时都能做,且能够代替猪胰子泡经丝的物事。”

    元结想了想道:“我读《周礼》时,记得上面曾说,丝绸沾上油污后,用烂木灰及贝壳灰混搓,便能去除干净。胜之要做得可是类似之物?”

    李复道:“道理是一样的,这烂木灰c贝壳灰,和王师傅之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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