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一驿三十里,也就是一天要行三百里以上,如此疲劳的连续赶路,使得“是后流贬者多不全矣”,很多人就在高速赶路中病亡。崔国辅这满身的风尘就是急速赶路所致,所以李憕才担心他的身体。
崔国辅道:“使君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的住。”
李憕回首向李昭明道:“去将我的马备好!”又对崔国辅道:“崔兄不用太过着急,弟将坐骑送与兄,路上能省不少时间。现在还是先进府中休息一下,弟不多留,只一个时辰便放兄走。”
崔国辅稍犹豫一下,点头道:“也好,一个时辰后,我再上路。”
几人相随进院,崔国辅向身旁的李复道:“如今可大好了?”
李复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崔国辅身处难中,一路辛苦至此,到了这里还不忘对自己问候,可见对自己的关心,忙回道:“谢郎中关爱,在下早就没事了。”
内堂中早备下了热水,崔全服侍崔国辅稍为擦洗,又坐下歇息,喝了几口热茶,崔国辅的脸色才慢慢好了起来。
崔国辅端着茶杯,又向李复道:“在使君府里可住的惯吗?”
李复答道:“住的惯,使君待我很好。”
李彭在一旁道:“李兄现在和我一起读书,他的才情和见识让我父亲都佩服呢。”
崔国辅哦了一声,看着李复,口中却道:“此前记忆可恢复了?”
李复黯然道:“还没有。”心中却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很会演戏,要是还能回到现代是不是去尝试一下当演员,也许也能有一番成就。
崔国辅道:“那也不必着急,慢慢恢复吧。”
李憕看他问罢李复,便道:“崔兄,此去竟陵,京中府上可都安排好了?”
崔国辅叹道:“还能有什么安排,我一出事,家中几乎乱了套,都要跟我前去,我没有准许,只带了崔全一人前赴竟陵,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李憕道:“理应如此,等崔兄到了竟陵安置下来再做打算不迟,再说不定何时崔兄就再入朝廷,府中跟着跑来跑去实在不便。对了,我记得竟陵如今是李齐物为太守,也算是故人,崔兄此去,定能得到他的照顾。”
崔国辅道:“是啊,之前我与他也算相熟,只是他此前为刑部尚书,也是因李林甫所恶,被贬至竟陵,想不到如今我和他一样。真的不知道到了竟陵,会有什么结果。”
李复心中一直在想着,能为崔国辅做些什么,但此时自己实在是两手空空,几乎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是知道崔国辅此去的未来,想告诉他让他安心,但又不知如何说起,忽的有了一个主意,正好又听崔国辅感慨,便接口道:“郎中不必担心,此去竟陵如何,我倒能测字卜卦,可为郎中一测。”
崔国辅奇道:“小友还有这种本事,老夫倒愿听听。”
李复道:“先测此时之事,看准还是不准,请郎中任说一字。”
崔国辅点点头,道:“就拿我这‘崔’字来说说看。”
李复略为沉思,道:“‘崔’字可拆为‘山’c‘人’c‘圭’,‘山’者,山高水长,山路漫漫,是说此时的远行之事,郎中此去竟陵,与京师也是山水相隔;‘人’者,当是郎中因人事纠葛得祸,以致远行;至于‘圭’,乃‘礼器’也,还是和朝廷有关,看来郎中此去并不会赋闲多久,而会再度得以起用。”
众人听得,不禁都纷纷点头,觉得李复这字测得还算有些水平,李复心中却清楚,人家测字是以字说事,而他是以事来附会字,怎能不准?
李复看崔国辅听了在沉思,又道:“郎中可再说一字,测此去竟陵之前途。”
崔国辅道:“此去竟陵,就测‘竟’字吧。”
李复道:“好,”想了片刻,道:“‘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