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意识到情势的严重,但是,他此刻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觉得这一切好似离着他十分遥远,又好像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一般。
五伏罗汉同时举步,自那小山坡上缓缓行下,他们神态是如此静默,步履更是如此沉稳,隐隐的流露出一股无形的威严。
在这五位名震遐迩的大和尚里,除了为首的伏龙罗汉外,最令注意的,却是那位身材胖大,满面于思的伏鹰罗汉。
轻轻的抖落了衣衫上的积雪,又深长的呼吸了一次,然后意态悠闲的向侧傍踱出两步。
这时,他身后的青黄双绝及白马红等六人,早已下马立在地上,站立成一个半圆的形势。
伏龙罗汉低眉垂目,宝相庄严,与其四名师弟行至身前寻丈之处。齐齐止步柱立不功,五位大和尚的面孔上,却散发着一层湛湛的神彩,虽在黑夜之中,仍然可以体会出这湛然神彩的超脱与肃穆。
此刻,黄袍书生赵三忌忽然沉声启口道:“江大侠,昆仑派中的“五伏罗汉,青黄双绝”,现在却站在尊驾面前,昆仑派不敢夸言能雄踞武林,但也可勉强挤入六大宗派之内,现在,本派便以眼前的小小力量,与尊驾作一次印证,而尊驾与本派先后所结的仇怨,亦将在这次印证后了断老夫之意,是指不论本派胜负,皆是如此。”
冷沉的注视着黄袍书生,心中忖道:“昆仑派除了掌门人明禅大师外,便数这“五伏罗汉,青黄双绝”了。哼,他们目前可说是精英尽出,实力空前强大。形势上的众寡悬殊,是极为明显的,又何必摆出这些场面话呢?”
而心中更是十分明白,为何对方,如此痛快的说明在这次较斗之后化解往昔旧怨,因为,事情的发展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昆仑派战胜,则非死必伤,那么,昆仑派已算挣回了面子,湔雪前耻;二则战胜,在昆仑派如此大举出动之下,如果再度败于手中,则他们尚有何脸面再言报仇?更有什么力量来报仇?在如许众多的高手名僧联手之下,假如昆仑派尚占不了便宜,则他们定然不会再次去自取其辱了。
因此,黄袍书生所言,不论此次较斗胜负,前怨一笔勾消的话,只不过是一个必然的结论罢了。
冷幽幽的一笑,缓缓说道:“江某十分感激贵派如此宽宏大量,不过,贵派要洗雪往昔之仇,是要以一对一呢?抑是仍像前次那样蜂涌齐上?甚至于更有过之?”
此言一出,昆仑派中各人已是个个色变,仅只合十当胸的五伏罗汉,仍然垂眉不语,没有丝毫愤怒之色。
于是,站在青衫客展平身傍的那两名中年汉子,齐齐跨步而出,右面一个稍瘦的汉子冷哼一声,粗厉的道:“,阁不想必也狂得差不多了,现在该是你收起嘴上功夫,露露手下把式的时候了。”
微撇嘴角,徐徐将外罩青衫解下,口中边道:“二位是那路莴人?尚请恕过在下眼生。”
适才说话的中年大汉,眼皮微翻,厉声道:“昆仑掌门方丈记名弟子,青云箭手朋雄便是在下。”
他又一指身侧另一个中年大汉道:“这位亦是昆仑掌门方丈之记名弟子,一虹飞霜任卓群,嘿嘿,只怕区区二人,倘不在阁下你的眼中吧?”
这青云箭手朋雄语声始罢,眼前金红光华微微闪幌,原来,已脱下外罩长衫,现出长衫内之“火云衣”来。
正当昆仑派各人,望着这件当年惊慑武林,闻风退避的火云衣时,傲然一笑,哂道:“客气,江某正如朋友所言,并不将各位这些顶着维护武林正义招牌,却专门挂羊头卖狗肉的大侠客看在眼中,来吧,江某倒要试试你们这些恃强凌弱,以众欺寡的名门正派,到底还有些什么令人侧目的手段!”
于是,尚不待另一次忿怒自各人面孔上升起夜色中,金红色的光华倏然掠闪,一片宛如天降地涌的掌山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