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追魂束九山亦下意识的往侧旁稍稍移出两步,丑陋而狰狞的面孔上,有着一丝迷惑,他也同样的揣测不定,面前这位名震江湖,对自己亦恩亦仇的火云邪者,到底存着什度企图?
自然,束九山不会忘记,首日挫败于手下的一幕,这深印在他心版上的烙痕,是多度鲜明啊!
缓慢的,终于行至二人中间,他勉强自嘴角挤出一抹晦涩的微笑,语声有些亚的道:“二位,死者已矣,万事俱了,难道早年的陈债旧怨,至今还不能化解么?”
束c裴二人,料不到会说出这句话来,因为,照二人与的恶劣关系看来,他原该袖手旁观,隔山观虎斗才对啊!
君山独叟裴炎暗中吁了口气,稍然以袍袖拭去鬓角的汗渍,在无形中,他已对生出一丝好感。无论如何,对方总是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将他自生死边缘上拉回来的,而且,言词之中,好似并没有含着显明的恶意。
龙虎追魂束九山独目倏睁,疑虑的道:“,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阵仗也见得多了,却不用阁下前来教训,咱们昔日旧账,暂阁一旁,你突然至此,到底是何用心?”
剑眉微皱又舒,沉声道:“束九山,你与君山独叟之事,本来与在下毫无牵连,在下原可袖手一旁,任由二位相残至死,但是,在这白雪皑皑的地面上,染上太多的血腥却与武林中冤冤相报的怨仇一般,显得太过残酷与愚蠢了些,如能了断这一笔事过境迁的旧怨,不是比那杀戳流血要来得祥和得多么?”
束九山闻言之下,额际青筋暴起,仅存的独眼中凶光隐射,语声中充满仇意的道:“姓江的,你说得倒轻松,老夫这一只招子,便如此平白吃裴老兄剜去么?”
君山独叟裴炎不甘示弱,怒道:“束九山,你休要出口伤人,本教主向来不吃这一套!”
龙虎追魂束九山大吼一声,双臂猝挥,龙虎双矛宛如骤起的数十道电光,怪蛇般复又溜泻向裴炎身上。
横在中间的,几乎在束九山动手的同一时刻,两手十指应势弹出,十道晶莹的剑形劲气,亦适时迎上,而这时,君山独叟方始舞起手中的“红玉锁骨鞭”急挡。
在一连串的紧密暴响过后,龙虎追魂束九山已踉跄跄退出三步,他口中粗厉的叫道:“好哇,,你果然帮起裴老儿来了,妈的,这也算是你成名江湖所做的手么?老子心意已决,豁出这条命也要斗斗你这乘人于危的鼠辈!”
以一招天佛掌法中的“金顶佛灯”击退束九山,却并未趁势而进,他冷冷一哂,道:“束九山,你用不着如此大呼小叫,如若存心架梁,大可单独寻你比试,凭我火云邪者,大概尚无庸以二敌一吧?”
束九山微微一征,尚未及答话,又冷然道:“做事不可太狠,逼人不能过绝,束九山,江某与那位裴大教主亦有旧隙未清,并非为他出头顶碴,江某如此行事,只是不愿眼看二位这身辛苦多年练成的绝技,为了一点仇恨而永埋黄土!”
龙虎追魂束九山目中凶光又炽,满口钢牙咬得格格直响,但是,他这次却没有贸然行动,气极大吼,道:“,你这叫行侠仗义,还是叫大发慈心?难道老夫一只招子,竟如此不值钱么?”
微微摇头,束九山又叫道:“姓江的,老夫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那几手功夫,老夫我自认不足比拟,但却决不含糊,阁下如有兴致,尽避挑个地方,老夫我准定舍命陪君子,刀山剑林也去玩一趟,不过,老夫与裴炎这剜目之仇,却请你千万不要插足其中,这种慷他人之慨的方便,实不是大丈夫的磊落行径!”
束九山语气之间,难然仍透着狠辣,但已有一丝缓和的意味。
移目一瞥默立于傍,面上毫无表情的君山独叟,沉声说道:“束九山,假如你已取回代价,是否便可以罢手不战?”